我和居斯城去辦理出院手續,窗口醫生非常溫柔地将一張小紙條賬單遞給我:“流先生,這是您的賬單,要及時繳費哦。”
哈哈,這小姐姐聲音還怪好聽的。
然後我往娜賬單上一看,上面顯示着一個數字。
一個零,兩個零,三個零,四個零……
卧槽啊,我沒看錯吧,這多少錢?
十萬塊?十萬!醫保報銷了居然都還要十萬!
我的小心髒受到了沉重的打擊,跟醫生據理力争:“那個,醫生小姐姐,不就一個小手術嗎?而且手術到了一半還是我上的,你們這個價錢真的合理嗎?”
繳費處醫生依舊很溫柔,就像晚風依舊很很溫柔一樣:“流先生,令公子的手術級别是3S級别的,各種儀器費、醫師費,以及場地費什麼的,都不同于尋常的小手術。更何況您和令公子都住院了一天,其中也是需要護理費的呢。”
我:“那你把費用詳單給我看看。”
醫生便将一條足足有一米長的詳單遞給了我。
我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陷入了沉思……
最後慫氣纏身的我忍痛失去了十萬元。
70餘年裡,我第一次留下了心痛的淚水。
居斯城:“流宇橙,你怎麼哭了?”
我:“成年人的心酸,你不懂。還有,請叫我師父,謝謝。”
居斯城對我的後半句話置若罔聞:“是因為醫療費太高了嗎?我剛剛聽到了。”
我擦幹淚水,已經再無任何生存的希望:“你知道就好。”
對于成年人來說,任何一比大額支出都能成為要命的存在。嗚嗚嗚我是真的不想活了啊。
那可是十萬塊啊。
但是居斯城卻說:“十萬塊啊,好像也不是很多呢。”
我怒了:“少爺,你就别說風涼話了……”
然後他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卡包,從裡面拿出了一張金閃閃的卡:“這裡面有一百萬,你拿去花吧。”
嗯……
嗯……?
嗯……!
完了,我被誘惑了怎麼辦。
我:“你拿來的這麼多錢?不會是偷家裡的吧?”
居斯城:“我不需要偷。這是我爸從小給我的零花錢,我存起來的。”
我:“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不,是作為師父暫時幫你保管……”
正打算拿過拿張卡,居斯城突然把卡往回收了一些。
我:“怎麼?這麼快就反悔了?反悔你就直說嘛,沒關系的,我流宇橙是正人君子,不發不義之财。”
居斯城面色有些為難:“那個,你能不能住到我家去……我有些……害怕。”
我:“原來你還會害怕啊,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呢。”
居斯城難得的臉紅起來:“能不能嘛。”
他這是……在撒嬌?經常被他強制撒嬌的我有些後怕。
我:“不行。我平時也要上班下班,你家到這裡的通勤距離太遠了。”
居斯城有些失落:“這樣嗎……”
我以為居斯城又要開始他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模式,心中悄悄下定決心他一流淚我就捂住他的嘴讓他哭都哭不出來。
可是他并沒有,而是非常痛快地說:“那我就去你家住好了!雖然你家有些小有些亂,但是我沒問題的。”
?
我:“你瘋了吧少爺!你異想天開想去我家住,門都沒有!你難道不要上學的嗎,你到地府來住你是每天想遲到嗎?”
居斯城:“那你教我開那個黑漆漆的通道的方法嘛,那我每天上學之前回到那邊不就好了?”
我:“你發神經吧?哪有活人住鬼界的?”
居斯城還答得有理有據:“那個迪娜姐姐就是人類啊,我第一眼見她就知道了。”
他居然看出來迪娜是人類。看來真的是天賦異禀。
但是我是不會妥協的:“那個女人不一樣,她是地府裡某領導的後人。你在這鬼界又沒有親戚,你來這裡是想那些鬼給吃掉嗎?”
居斯城:“可是,你不是我師父嗎?古人言,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現在沒有了雙親,你不應該稍微照顧我一點嗎?”
我:“不行,我是正經做師父的,為什麼要跟徒弟住在一起?”
居斯城:“那你怎麼傳授我術法?”
我:“你每天13——17點過來就行,18點我要上班了。”
“啊……既然這樣,那這全國各處均可使用的金卡我就隻好收回來了。我還想着你要是陪我一起住的話,我就當你是我的聘用管家,每個月發十萬給你……”
“诶,你等等。我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