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地府地下99層的監獄當中。
地府龐大的建築向地下延伸了好幾百層,都是用來關押生前做了壞事的魂靈,也就是相當于民間人們所說的地獄。
這些魂靈按照做的壞事的數量分布在每一層中,越往下的層數的魂靈要受的刑罰也越多。
受刑過後有的會投放到鬼界之外遊走一定年限,有的則獲得投胎資格,去到忘川水喝孟婆湯過奈何橋。
地府的監獄比人間的更黑暗,因為鬼魂們見不得光。
守門侍衛給我們開了夜光眼,使我們能夠在黑暗中也能看清事物。
咋馬特帶我走入黑暗的走道,左拐右拐來到了鬼溫的獄前。
我一見鬼溫,吃了一驚。密集的鐵欄杆之内,鬼溫無力地躺在床上,前幾日還十分壯碩的一個他這個時候卻變得十分瘦弱,四肢都變得無比纖細,軟塌塌地懸挂在床邊,随風飄動。
我:“我可以進去嗎?”
咋馬特:“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建議你不要。”
我:“放心,他這個樣子已經毫無傷害了。”
咋馬特:“随便你。”
我就從旁邊的側門進入了牢房之内,來到了鬼溫的床邊。
地府的牢房還是很人性化的,有床有洗手間,裝修還不錯,被關押在這裡的待遇并不算差。
鬼溫見有人來了,虛弱地睜開雙眼:“是橙将軍來了麼?”
我:“是我。鬼溫。”
“橙将軍,真高興再見到你。我知道我已經到頭了,正好有一些事情想起來了,就想告訴你。”
鬼溫的身體已經完全不能動了,靈魂之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從他體内流失,隻剩下臉上的五官還能勉強活動。
到了現在的地步,鬼溫究竟還要跟我說什麼?
我:“你請說。”
鬼溫:“這些事情都是與我背後的那個人直接相關的,從這一刻開始,詛咒之術會生效,惡鬼會吞噬我的靈魂,或許在我說完的那一刻,我就會永遠消失了。”
我:“你确定?如果你不說,你經曆幾輩子還能重新成為人,現在你一說,可是會被永遠封印在惡鬼體内,可能再也無法逃出了。”
鬼溫笑了笑,開始說了起來:“橙将軍,我知道你們都想知道府君大人的消息。但關于府君大人,我知道的并不多,而且我衷心認可他,所以我不會将他的消息告訴你。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關于他身邊人的事。”
“70年前,府君身邊就出現了一個人,那個人成為了府君的左膀右臂,為府君辦成了很多事。我不是府君身邊的人,沒見過他幾次,對他不是很了解。”
“但有一次,他在向我傳遞任務之時,我發現他的體内有一種很熟悉的力量。
“後來我想了想,終于記起來了。他體内的那股力量就是曾經跟我對峙過的天界将軍隐檀的力量。我知道這個人是橙将軍你的師父,所以便說與你聽。”
我心下一驚:“你可确定?”
鬼溫:“我确定,因為我曾被隐将軍傷過,記得他的力量,絕對不會弄錯。”
他因為吐露了背後之人的事情,已經開始受到詛咒的加倍反噬,靈魂之力開始加倍流失,他的身體主幹部分都開始縮小起來,用不了多久,他的靈魂之力就要散盡了。
我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我握緊了拳頭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那你還知道其他的信息嗎?比如他長什麼樣?”
鬼溫遺憾地說:“不好意思,橙将軍,那人常年穿着遮掩的鬥篷,将容貌和聲音一并遮去了。”
聽到這個重大的消息,我内心翻起了驚濤駭浪,一浪激烈的情緒瘋狂撞擊着我的頭腦,将我目前的所有思緒給推在一邊,心中隻有一個清晰無比的想法:
師父還活着。
而且還和泰山府君在一起!
……
70年前,我和我的師父隐檀作為天界實力最強的兩位将軍,被派往泰山府君的老窩與其進行最後一戰。
那一戰很激烈,花費了三天三夜才将泰山府君的老窩給搗毀,泰山府君與我師父同歸于盡。鬼界軍團聽聞泰山府君已死,紛紛潰散,持續了整整三年之久的天鬼之戰終于宣告結束。
本以為一切就此結束,我找到了師父的屍體為他建了一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