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好意思啊,你突然出現我手就自己動了。”我趕緊上前把他扶起來。
這個人,方才突然出現,看來一直躲在布告欄之後,我卻一點兒也沒提前察覺到。
我心中快速思索着,難道是我的神力已經快用完了嗎?
少年鼻血被我砸出來了,但他似乎并不在意,眼神純淨無暇,憨憨笑道:“沒事兒沒事兒,是我沒有提前跟你們打招呼。”
我有點感動:“你人還怪好的咧。”
要是迪娜被我這麼一肘子,估計得把我的皮給扒了。
少年:“我叫砂甯,你們叫啥?”
砂甯嗎?奇特的名字,應該是假名吧。
“我叫……”居斯城想要回答,被我攔住。
我:“我是知縣的遠房親戚,名叫陳欄。今日帶着我的帶刀侍衛小居過來投奔知縣大老爺。”
不好意思了,我的啞巴同事,陳欄桑。
在結界之中,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接下來應該由我來給大家稍微解釋一波,但這要解釋起來還是蠻麻煩的,會浪費咱的腦力。這樣吧,如若未來有機會,我再跟大家解釋。
接着我又隆重介紹了我的帶刀侍衛:“這個便是我的帶刀侍衛:小居。”
居斯城擡眼死死盯着我看,我瞄了一眼,他眼裡的無語都快要溢出來了,眼神應該在說:帶刀侍衛至于說兩遍?
我不得不感歎,我現在居然已經讀得懂他的眼神了,真是個貼心的師父啊。
砂甯:“啊,原來是知縣大老爺的親戚啊。小人幸會了。”
我擺擺手:“無妨。叫我陳欄就好了。”
謝謝你,我是同事,陳欄。
聽我裝逼完,居斯城終于找到機會開口了:“砂甯,你是為什麼被那些人追呢?”
砂甯神色暗淡了下來:“因為我擅闖了李大人的府邸,就被李大人的守衛隊給趕出來了。”
我:“那也沒必要追到街上來吧?”
他們那群人的氣勢像是和砂甯有殺父之仇一樣。
砂甯搖了搖頭:“這……說來話長。是這樣的……”
我:“等等,打住,在說之前,我想問問你,你現在有什麼願望?”
眼前這個人的氣息完全和别人不一樣,很可能就是節點的化身。
有些結界是設置者利用自身的執念幻化出來的,執念有多深,結界就有多牢固。依照我往常的經驗,現在我們所在的這個結界就屬于這一類。
那麼這時的結界節點可能就會存在于一個人的身上,唯有解除了這個人的執念,這個結界才能解除。
砂甯聞言,眼神變得非常堅定起來:“我想見……”
突然,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打斷了他的發言。
“那個……不好意思啊……我,我想……”砂甯臉色有些發紅,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
我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眼他的穿着,身上的粗麻布衣服上面已經滿是補丁。臉有些憔悴,上面還有一層灰,嘴唇發白,恐怕很久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
我微微一笑:“好的,我明白你的訴求了。來,我們來這邊,慢慢說。”
然後我就引着他進了那家我心心念念的酒肆。
終于身處于酒香的熏陶之中了,這生活總算是有了盼頭。
隻是還存在着一些小小的遺憾。
比如說,居斯城掐了我一路。
不知道他發什麼瘋,見到我要請砂甯吃飯,就悄悄伸手出來掐我的大腿肉,那酸爽,真是不可言喻。幸好我的肉身比較特殊,疼了一陣就自己适應了,被掐了這麼久的我早就已經沒有了感覺。
我這個真男人硬是不卑不亢地忍住了痛,沒有叫出一聲。找位置、點單、坐下,整個流程下來不超過五分鐘。
小二也很給力,剛坐下屁股還沒熱酒罐子就上來了。
“來,砂弟,現在咱們可以慢慢談了。”
曆盡千帆的我見到酒罐子感覺自己忍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忍不住展出微笑,迫不及待地将酒罐子打開,給砂甯滿上了一碗,馬上自己就拿起酒罐子喝了一口。
香啊!真香!這古代才有的酒就是香啊!夢回我當年年輕的時候。
雖然我很愉快,但居斯城這小子還是沒有變臉。感受到旁邊帶刀侍衛刀一樣的視線,我就轉頭也給我旁邊的帶刀侍衛滿上了一碗:“來,小居,你也來一口吧。”
為什麼居斯城坐在我旁邊?因為他還在用他幸存的那隻手掐着我的大腿。
嗚嗚嗚他現在還在瞪我,我不用看都知道他在埋怨我。
我瘋狂給使眼神:你懂什麼,面前這個人就是解除結界的關鍵。
受限于結界,傳音入腦用不了,我又不能開口跟他解釋,就給他幾個眼神,讓他自己領會。
然而居斯城收到我的眼神,臉更加臭了。
他到底看沒看懂嘛。
不過他掐我的手是收了回去。
砂甯:“這……陳兄,小孩子喝酒不好吧。”
我:“他沒事的。”
我知道居斯城是不會喝的,我就意思意思走個流程,等着吧,下一秒他就要把酒給推回來了。
果然,居斯城終于舍得放開掐我的手,把那碗酒給推了回來:“不好意思了,我不喝酒。”
賭對了的我内心竊喜,我非常爽快地對砂甯揮手:“砂弟,你想吃什麼就點,就當我初來這裡,結交你這個朋友了。”
砂甯見我這麼熱情,有些愣然,然後轉而變成了羞澀:“真的嗎?”
我:“男人不騙男人。”
砂甯立即心花怒放:“那個……我可以點碗飯嗎?”
“完全沒問題。”我大手一揮,叫小二上幾碟特色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