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19】
沈熠覺得聞柏澤可能附着了什麼魔力,剛一出現,直播間就沸騰了。
人數不斷地上漲,禮花不要錢的放。
那些瓜皮路人擡手打字,隻剩下了‘啊啊啊’。
拍到後期,他和聞柏澤的戲湊不到一塊兒。
說起來,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影帝了。
他正胡思亂想,身邊的顔真芷發出一聲:“咦?”
沈熠擡眸問:“怎麼了?”
顔真芷小聲問:“影帝是不是心情不好,怎麼感覺有點......說不上來。”
沈熠偏頭看去,聞柏澤今天穿了一套灰白色的休閑西裝,額前的碎發往後撥,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他神情倦怠,精神不佳,本就銳利的眼神顯得更加冰冷。
兩人對上眼時,聞柏澤不太自然地移開了視線。
沈熠愣了一下。
“柏澤哥,坐這裡!”黎睿廣熱情地拍拍身邊的位置,好像影帝會搭理他似的。
聞柏澤當然沒反應,嗓音淡淡:“你坐吧。”
說完,走到沈熠身邊的空位坐下。
沈熠抿了抿唇,偏頭問:“幹嘛愁眉苦臉的,誰惹你了?”
聞柏澤久久不開口,就在沈熠以為他打算無視時,說:“沒有。”
“那你為什麼......”沈熠說到一半就頓住了。
為什麼那麼冷淡?為什麼躲閃視線?
好像怎麼問都怪怪的。
“什麼?”聞柏澤問。
沈熠捏了捏指骨,扯了扯嘴角:“沒什麼。”
大家一開始預留了中間的位置,聞柏澤不坐,兩邊的人于是往裡挪。
但這樣一來,黎睿廣就很尴尬了。
他成了C位。
【這個男的是誰啊?我從來沒聽說過他,怎麼坐C位啊?就算聞柏澤不坐,也輪不到他吧?】
【剛剛我就想說了,他搶座的時候可積極了!】
【牛啊,周圍都是前輩,他也下得去屁股啊?】
黎睿廣顯然看到了彈幕,背脊挺得僵直,臉色十分尴尬。
顔真芷撥了撥頭發,湊過來說:“我都替他尴尬。”
冀明無奈道:“你一個前輩,老跟他計較幹嘛?”
顔真芷翻了個白眼:“我小肚雞腸呗。”
冀明一如既往地實誠:“難怪你黑粉多。”
顔真芷氣得差點給他一腳。
羅天翌說了幾句熱場話,終于來到所有人最期待的環節——狼人殺。
工作人員上來搬走顯示彈幕的屏幕,黎睿廣總算自在了許多:“我玩兒狼人殺很在行,到時候跟着我就行了。”
顔真芷問:“萬一你是狼怎麼辦?”
黎睿廣誇張地笑了笑:“我會照顧你們,肯定不讓你們輸得太慘。”
顔真芷比了比大拇指,笑眯眯地說:“愛你喲。”
執行導演上台發身份牌,沈熠掀開紙牌,他是個‘民’。
‘民’沒有技能,隻能靠邏輯推理,在狼人殺裡,就不是那麼的理直氣壯.....
顔真芷探了個腦袋,問:“沈熠,你是什麼身份?”
沈熠想了想,說:“明察秋毫的身份。”
顔真芷開始掰手指:“老冀是好人,黎睿廣是好人,我也是好人,大馬猴.....他長得鬼鬼祟祟的,肯定有問題......”
大馬猴羅天翌愣了一下,不樂意地喊:“喂喂喂,人身攻擊不可取啊!我不是狼!”
顔真芷沒搭理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所以聞老師和大馬猴是狼啊!”
聞柏澤撂起眼皮子,涼涼地看過去。
沈熠好奇:“羅老師就算了,你怎麼推出聞老師是狼的呢?”
羅天翌跳腳:“我不是狼!!”
顔真芷一本正經的說:“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不就是狼了嗎?”
羅天翌還在申訴:“我不是狼!!”
沈熠有些想笑,生生憋住了。
第一夜。
“天黑請閉眼......”
“天亮了,昨天晚上羅天翌死亡,有遺言。”
羅天翌當場一口淩霄血噴出:“我是預言家,昨天晚上驗了黎睿廣,他是好人。為什麼女巫不救我啊啊啊!”
黎睿廣說:“可能女巫擔心狼人自刀吧。”
羅天翌扯了方巾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你們《斷橋》劇組要不要這麼排外嗚嗚嗚.....”
大馬猴含淚離開,失去了說話的權利。
顔真芷左右亂看,開口:“大家有什麼想說的嗎?我建議女巫說一下昨晚為什麼不救人。”
沈熠極輕地眯了眯眼睑,露出審視的眼神:“我們隻有六個人,現在失去了一個神,女巫應該藏好才對吧?”
顔真芷刮了刮臉頰,說:“對哦,那女巫一定要藏好!”
黎睿廣點了點桌面,語氣格外低沉:“有人要跳預言家嗎?”
六人輕松局,當然沒有人玩悍跳。
沒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