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22】
B市,木楠餐館。
一家人盡皆知的私人餐館。
沈熠坐在包廂,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他正在打電話。
“鄒白?是寰宇的那個鄒白嗎?他好端端幹嘛要見你??”
手機傳出的聲音有些炸耳,沈熠微微蹙眉,心說他怎麼知道?
《斷橋》的熱度并不因為殺青而消退。
對于其他演員來說,這隻是一段行程的結束。對于沈熠來說,這代表新的開始。
他還完債,搬好家,終于有功夫把注意力放在紛沓而來的名片時,寰宇的金牌經紀人不請自來,把他從老破小挖到了木楠餐廳,美其名曰‘鄒總稀才,希望見你一面’。
但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鐘,那位稀才的鄒總還不見人影。
手機那頭的夏懷智似乎意識到自己問了句廢話,讪笑了一下,又說:“我覺得寰宇蠻好的,聞柏澤不也是寰宇的麼?他咖位這麼大還不出來單幹,說明待得挺舒服呀......”
沈熠光聽到‘聞柏澤’三個字,就有些受不住了,木然道:“咳.......可能吧。”
夏懷智愣了愣,說:“我覺得你最近有點不對勁。”
沈熠最近确實不對勁,但他自覺隐藏得挺好,不服氣道:“我最近又還債又搬家忙得豈有此理,哪來什麼不對勁?”
夏懷智骨子姓欠,悄然開口:“聞柏澤。”
沈熠的心當場就不跳了:“......”
夏懷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你看。”
沈熠咬牙:“看什麼看,你莫名其妙提他幹嘛?這不是有毛病嗎......”
夏懷智老神在在:“我倆好得穿一條褲子,你什麼尿性我還不知道嗎?說吧,到底什麼情況?”
沈熠:“......”
什麼情況?
說出來怕吓死他。
沈熠癱着臉,回憶起那天的事情。
大概是消息太勁爆了,沈熠事後才反應過來,聞柏澤是在解釋自己為什麼躲他。
他的說法是這樣的:鏡頭外有人知道他們以前的事,不想表現得太親密是為了避嫌。
隻不過他當時說了什麼、怎麼解釋的,沈熠忘了個幹淨,隻記得那句‘我們以前談過。’
因此在影帝難得說了一大通話之後,沈熠的反應是——
“你對我餘情未了?”
聞柏澤:“.......”
沈熠腦子一片空白,隻想讓氣氛不那麼尴尬。
他近乎本能地用輕松的語氣說道:“怪不得讓我這麼放肆,我還以為是人格魅力征服了你,原來我們談過啊哈哈哈哈......雖然我百分百喜歡女生,但是你條件那麼好,掰彎我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哈哈哈......”
最後影帝癱着臉,把他請了出去。
直到現在,兩人還沒有聯系。
沈熠擡手捂住眼睛,耳根泛着潮紅。
其實他也沒那麼大臉,隻是當時的情況實在太尴尬,他本能覺得應該說點什麼,就開了個......嗯,不那麼好笑的玩笑。
誰能想到失憶的他能幹出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兒啊!!
說到這個.......
沈熠貓祟的關了免提,對着手機說:“不說這個了,你還記得我被沈毅中落在北美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嗎?”
夏懷智敏銳:“你不是不在意嗎?怎麼突然問起來了?”
沈熠咬牙:“又在意了不行嗎!”
夏懷智攤手:“行是行,但我也不知道。”
沈熠愣了愣:“連你都不知道?”
夏懷智說:“我又沒跟去北美,怎麼會知道?就記得你回來的時候......怎麼說呢,失魂落魄的。”
沈熠冷靜地喝了一口水:“......”
又是這個該死的詞。
“然後你約我喝酒,抱着我哭,說再也不談戀愛了。我問你是不是被甩了,你說.....”夏懷智善良地委婉了一下,“是你甩的人家,理由還挺混蛋的。說實話,我第一次見到渣男哭得這麼梨花帶雨,好像做錯事的不是你一樣。”
沈熠一口水梗在喉嚨,憋得臉頰泛紅:“咳咳咳咳咳!!!”
“哎哎哎!你悠着點呀,渣就渣,不談戀愛就行了,别把自己嗆死。”
沈熠木然地擦了擦嘴角,繼續問:“你直說吧,我怎麼渣了?”
冷暴力?不上心?說話沒分寸?這些都可以解釋的!!
夏懷智于是就說了:“出軌。”
沈熠:“.......”
沈熠癱着臉:“誰出軌?”
夏懷智:“當然是你這個渣男啊。”
沈熠:“...............”
神經病啊!怎麼可能!
他絕對做不出騎驢找馬的事情好吧!!
夏懷智:“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當時就這麼說的,隻能說人不可貌相啊!”
神他媽人不可貌相!
沈熠咬牙。
“怎麼不說話?不會生氣了吧?”夏懷智問。
沈熠呵呵一笑。
“喲,真生氣啦?”夏懷智有點稀奇,“我說你,幹脆治治腦子算了,省得成天誤會我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