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55】
雖說聞柏澤想把沈熠拐回家，但計劃趕不上變化，老白那邊奪命連環call把他叫去了工作室。
沈熠于是打道回府，順便和夏懷智打了通電話。
他和夏懷智很少通電話，聊也聊不過五分鐘。
不過這次卻說了很久，主要因為夏懷智套出沈熠談戀愛的事情，正在電話裡咄咄逼人。
“你居然談戀愛了！你居然談戀愛了！你居然談戀愛了！！你怎麼談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别像之前在北美那樣，分了才告訴我吧！”
沈熠當即怒目：“你能不能盼着點好的！”
夏懷智也瞪着眼珠喊：“重點不是你瞞得我好苦嗎！！”
沈熠：“.......”
夏懷智倔起來，比牛還難拉。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砸過來，沈熠接住這個漏了那個，被逼迫得一腦門官司。好幾次想直接說影帝的名字吓他一跳算了，又在關鍵時刻扼住了喉嚨。最後隻好答應有空帶他和男朋友見個面。
他别噎着就行。
但這頓飯怎麼也約不上，因為《教父》準備開拍了。
為期七天的集訓結束，演員們休息兩天，全部到組。
導演這段時間笑得龇牙咧嘴，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都看得出，他很自信能拿獎。
這種氛圍直接導緻劇組演員鼻孔朝天，其中張銘弘最為明顯。他自诩咖位比較大，于情于理獎項也應該最大。以前還收斂着性格，現在完全釋放天性，說話都下巴看人。
但是名利場，什麼牛鬼蛇神都有，别人不在乎你是不是正常，隻在乎你是不是厲害。張銘弘至少表現得挺厲害，因此在劇組的地位還不低，隐隐有中心人物的迹象。
有中心人物，就有抱團分裂。
《教父》是部群像戲，角色多，演員也多，大多來自三大戲劇學院。同個學校的喜歡待在一起，于是組成了不同的流派。
沈熠這種草根子出身的非科班演員，很容易成為邊緣人物。奈何他是影帝工作室的演員，集訓時影帝又專門照顧。反而成為三大流派都想争奪的對象。
沈熠不喜歡抱團，對那些拉攏的話充耳不聞，跟誰都混得挺熟。
跟誰都好，意味着跟誰都不好。
漸漸的，大家開始表面熱情，背地裡盼他吃個大虧。
主要集中在聞柏澤身上。
有次沈熠走錯了路，不小心在樓梯角聽到兩個演員聊天。
他壓根沒有偷聽的意思，但聽到了自己名字，再出去就有點尴尬，被迫聽了個全程。
“真羨慕熠哥能跟聞老師混得這麼好。但我有點擔心，老這麼沒大沒小，聞老師真的不會生氣嗎？”說話那人是個年輕的男演員，還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畢竟聞老師是大前輩啊......”
沈熠立刻想到昨晚掐着影帝腰吃豆腐的場景，極輕地挑了一下眉。
應該沒生氣，因為後來還親了一下。
“熠哥還是太順風順水了，稍微捧捧就昏頭。不像我們經曆得多。藝術學院就是個小型社會，什麼人都有，我們雖然還沒畢業，但是社會的陰暗見得不要太多了。”另一個人說。
那人無比贊同：“是啊，你說我們要不要提醒一下熠哥？”
“不好提醒，都沒有很熟。”
嗯嗯嗯，最好别來，大家都挺尴尬的。
沈熠有些啼笑皆非。
他知道整個劇組的人都這麼認為。
随便吧無所謂，又不會掉塊肉，他懶得解釋。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過去。
劇組的演員掰着手指等聞柏澤厭煩沈熠，卻隻等到了‘小楊說圈’的視頻。
第一個發現的人是張銘弘的小跟班，叫做安恒。
他性子有點人來瘋，托舉着視頻，滿劇組亂傳。
有人羨慕。
“直接熱搜第一啊.....我什麼時候才能霸占頭條。”
“羨慕啥，《教父》播出，不愁沒名氣。”
“有道理。”
有人陰陽怪氣。
“就知道扒着聞老師蹭流量，不好好鑽研演技，以後聞老師不要他了，看他怎麼辦。”
“有本事你去抱聞老師大腿啊。”
“這種事情，就算讓我做，我也不會做的。”
·
寰宇集團中層是總裁辦公室，占據兩個極大的空間，半面牆都是落地窗。夜幕已至，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投來的細碎的光透過窗戶，落在昏暗一片的屋内。
鄒白盯着電腦屏幕，眼角浮動着瘋狂的偏執。
屏幕上頻頻跳動不堪的評論，那是他花錢買的水軍。這些人會最先下場，帶動輿論方向。
等引起路人和粉絲共鳴，這條熱搜就定性了，就算有人反應過來，細扒沈熠回答的内容，那也是很久之後的事，網民們最讨厭炒舊菜，不管扒出什麼，都不會有第一次熱度高。
鄒白覺得自己反應能力很快，不由得意的哼笑了一聲。
聞柏澤的粉絲會罵些什麼？
聞柏澤如果出面維護沈熠，那些曾經的小棉襖又會落井下石什麼？
鄒白眼角勾着一絲陰郁地笑，不吝于往最惡毒的語言想象。
他滾動鼠标，滾輪發出‘咔咔’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事情進展的一切順利。
#沈熠越庖代俎
沖上了熱搜。
鄒白腫脹的眼皮洩出一道精光，他像個斷糧數年的瘾君子，貪婪地汲取黑暗的養分。
太好了。
等聞柏澤粉絲下場，局勢會鬧得更大......
突然，他的手一頓，眉毛狠狠地皺了起來。
聞柏澤的粉絲如他所料地出現了。
但是畫風有點難以捉摸。
【嗯......】
【唔......】
【啊......】
嗯唔啊什麼玩意兒？他們粉圈的摩斯密碼？
鄒白眉頭擰成一股麻繩，‘咔咔咔’滾動鼠标，妄想找到‘解碼本’，然而這群人心照不宣，嗯唔啊排了好幾萬樓，愣是沒一個人解答。
同樣覺得奇怪的還有路人。
【點開發現都是超話粉絲，我暈倒，你們在搞什麼神秘儀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