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不知道兩面宿傩在做什麼,早上一睜開眼睛就看不見人了。
每天都在早出晚歸的。
筱咲趴在院子的桌子上,眼睛渴望的看着大開的門,外面的街道上人來人往,而她就像是鎖在家裡的小狗。
可惡!她也好想出門啊,家裡蹲的她頭上都快要開始長小蘑菇了。
但是兩面宿傩出去前拍了拍她的腦瓜子,用威脅的語氣讓她“好好待着”。
還特意吩咐裡梅看好她,不許她出去。
平安京的咒術師和陰陽師很多,比裡梅實力強的也有不少,要是走出這個大門裡梅就不一定能得護住她了。
“裡梅,宿傩大人今天什麼時候回來呀?”筱咲來來回回的擺弄着兩面宿傩送給她的咒具。
放大聲音,哇,好清楚,好像有人在外面吵架。
什麼什麼,隔壁山口家居然抛妻棄子,要娶另一個女人進門。
哇!另一條街上的橋本家居然青天白日的偷晴被抓到了。
噫!旁邊的木村居然饑渴難耐對自家養的母雞下手哩。
“宿傩大人今天下午就會回來了。”裡梅知道宿傩大人最近在做些什麼。
因為天皇想要拉攏宿傩大人,所以每次回平安京,天皇都會派人來請宿傩大人進宮小住幾天。
宿傩大人雖然不怕麻煩,但是天皇派來的人弱得連隻蝼蟻都不如,殺多了宿傩大人也覺得厭煩。
後來宿傩大人不想去了就把來使殺掉,心情好就跟着使者進宮小住幾天。
不過這次的情況不一樣,裡梅掃了眼旁邊表情十分令人尋味的筱咲。
聽着八卦,目光呆滞,瞠目結舌,企圖表情管理,但是管理失敗的筱咲,此刻她的腦子裡都是:原來還可以這樣子啊!
“你在做什麼?”裡梅納悶。
筱咲回過神,企圖跟自己的小夥伴分享聽到的八卦,結果無論她說的多麼繪聲繪色,裡梅的表情就一個:就這?
一點都不捧場,她鼓着臉。
八卦聽膩了,筱咲這個臭棋簍子重新掏出圍棋,又開始折磨起裡梅。
最後一枚棋子的位置又被筱咲的手擋住了,裡梅從善如流的換個位置。
反正宿傩大人不在,沒人幫她,最後還是要輸給他。
嗯……或者她直接把棋局掀了也有可能。
畢竟這種事情筱咲也不是沒做過。
真就應了那句話之前宿傩大人說的那句話,人菜瘾還大。
筱咲皺着張小臉,絞盡腦汁的看着棋局,裡梅也不催促她。
“诶,剛剛路過的是不是宿傩大人呀?”筱咲忽然直起腰闆,驚喜的指着門外路過的一個人,吸引了裡梅的注意。
裡梅扭頭看向門外,沒有看到宿傩大人啊,“沒有,筱咲你是不是看錯了?”
“嘿嘿,那可能真的是我看錯了吧。”筱咲揉了揉眼睛,“最近看的綠色太少了,眼睛花花的。”
能不少麼,整天吃了睡,睡醒了吃。裡梅腹诽,然後視線移回到棋局上。
裡梅:“……”
每次跟筱咲下棋都很令人無助,是那種不想跟傻子玩,卻不能拒絕,跟了傻子玩,又覺得自己的智商被拉低了的無力感。
咒術師的記憶向來都不錯,他一眼就看出棋局上他的棋子少了三顆,還是最關鍵的三枚。
“怎麼啦?我已經落子了哦,現在該裡梅你下子啦,你快下呀。”筱咲一臉無辜的催促着裡梅,根本沒有偷藏别人棋子的心虛感。
也就在這方面聰明了……
裡梅點了點三個方位,“我這上面的棋子呢?”
睜着一雙圓溜溜的無辜杏眼,筱咲搖頭,否認三連,“我不知道呀,沒看見诶,不是我藏的。”
這不就暴露了嗎。
棋子應該不在她的衣袖裡,不然早就被甩出來了。
雖然裡梅也認為筱咲很蠢,但她也不至于蠢到把棋子吃掉——裡梅懷疑,畢竟這女人有時候勝負欲簡直強到可怕。
那能藏東西的地方就隻剩下她坐下的墊子了。
裡梅指着她坐着的墊子,“你站起來我看看是不是把它們藏在下面了。”
“沒有沒有才沒有。”腦漿都要搖勻了,筱咲暈乎乎的目光落在門口,“宿傩大人回來啦!”
“我不會再上當的。”裡梅自認為吃一塹長一智,根本不相信筱咲說的話。
“在做什麼?”兩面宿傩的聲音自裡梅身後響起,暗紅色的眼睛落在筱咲的身上。
“宿傩大人。”裡梅站起身。
筱咲仰頭看着走到了她面前的人,“宿傩大人我們在下棋啦。”
下棋,兩面宿傩掃了一眼棋局,果不其然發現裡梅的子少了三枚。
然後筱咲就被單手拎了起來,那三顆棋子果真就在坐墊上。
兩面宿傩瞥了她一眼,一瞬間無語了,“你就隻會這些小手段了。”
每次玩遊戲都輸,沒有一點身為蠢貨的自覺,還越挫越勇,手段層出不窮。
他是不是該誇贊她脖頸那顆腦袋不隻是用來顯高的,至少還用在下五子棋上面。
筱咲不服氣的哼唧,“遊戲的事情,那能叫耍手段嘛?那可是我耗死了不知道多少腦細胞才想出來的聰明辦法。”
“……”
“聰明?”兩面宿傩睨了她一眼,把她放了下來,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瓜子。
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筱咲保證,她真的從兩面宿傩的眼底看出了嘲諷!
可惡的藍莓酸奶!
“宿傩大人,不是下午才回來嘛?”筱咲轉移話題,一臉疑惑的看着他。
兩面宿傩捏了捏她的臉頰,“明晚想去參加祭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