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麼東西?”
跟班倒吸一口涼氣,面面相觑。
這這這,這還是那個黎知韫嗎?該不會被奪舍了吧?
她怎麼會對盛嘉年說出這樣的話!
黎知韫可不在意他們的想法,沒到大綱的節點,她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
作為女主,她當然暗戀盛嘉年了,可愛意總會因為反複的失望而衰竭,雖然說着狠話,但這正表明她是愛着他的呀,因為放不下所以在互相折磨。
這很合理不是嗎?
盛嘉年從小到大都是黎知韫維護的對象,那份特殊性讓他一直有恃無恐。他仗着黎知韫的偏愛無所不用其極地來刺激試探她,以此來證明他是她的唯一。
他是不折不扣的膽小鬼。
而黎知韫鄙視這種感情,盛嘉年的熱烈張揚早就随着那一巴掌埋葬在灰色的記憶裡,隻留下一張殘破不堪的軀殼,在風中搖搖欲墜,絲毫不值得留戀。
盛嘉年垂在身側的手顫抖着,眼底的冷冽幾乎要凝成實質。
為什麼要這麼對他說話?
為什麼要用檢視的失望眼神看着他?
可她明明知道自己最受不了這樣了。
小腿上粘膩的感覺讓黎知韫很不舒服,不欲過多糾纏,她起身略過盛嘉年,右手手腕突然被緊緊扣住。
“讓你走了?”
——請别走。
“你以為你會好過嗎?”
——我不能離開你。
“看着我。”
——求你别那麼看我。
冰冷刻薄的話語如同刀子一樣紮向少女,他祈盼着她能聽懂藏在荊棘下苦苦克制的洶湧情感,就像以前一樣。
他知道的,黎知韫是最完美的解語花。
但這次她好像沒有聽懂,或者說,她聽懂了卻裝作毫不知情,甚至連失望的眼神都不再施舍給他,隻是堅定地朝那個特招生走去。
喉嚨裡發不出一點聲音,盛嘉年如墜冰窟。
*
會長室休息室,慵懶的少女半卧在軟沙發裡,翻看着手中的文件,纖細卻不失力量的小腿随意搭在單膝跪地的少年身上。
許知柏褪去她沾上油污的白襪,抽了張濕巾仔仔細細地擦拭着,她的皮膚白皙潤澤,是上帝最完美的藝術品。
不知看到了什麼,黎知韫眯眯眼,她回想了一下問他:“你們特招生之間有過集體活動嗎?”
對于盛京的小姐少爺們來說,朋友之間的交際是圈子化的,一般兩家是世交的話繼承人關系會比較密切,就像之前的黎氏和盛氏。圈子之間也會互相滲透,因此大家會辦各種派對來打入自己想要融入的圈子,以此反過來助力自己的家族。
這份文件報告是針對兩種階層群體的分析,重點是接下來學生會要開展的系列活動,旨在通過舉辦學科講座的方式發掘興趣,并向寒門學子表明未來有更大的舞台向他們敞開。
這活動聽起來普普通通,但是想要真正有效地運作起來卻并不容易,畢竟那麼多新興财團的掌門人都是靠技術白手起家,給一部分人帶來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許知柏停下擦拭的動作,拿過一旁新的小腿襪給她穿上,聲音聽起來不急不徐:“會定期舉辦見面會,但是我還沒有參加過。”
在入學前夜,他有收到那群人的信息,大意是盛京的特招生圈子不大,也很少和少爺小姐們來往,直白地問他要不要抱團。
當時許知柏回絕了,他隻想在盛京安然地度過最後一年,不想在其他方面有過多牽扯,那樣很浪費時間。
但是現在,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