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韫接受推薦往嘴裡塞了塊草莓派,細細咀嚼着。
甜度正正好,她又賞光地吃了一塊。
見證舞會全程的蘇妙顔滿意地說:“賭約算你成功啦!”
她是一個容易耍小脾氣的人,黎知韫決定嚴謹一些:“我沒有看到他。”
蘇妙顔勾着嘴角搖搖頭,其實盛嘉年在不在場并不重要,雖然她确實想看看這個狗東西不順心的模樣,但顯然黎知韫确實做到了她所說的改變。她隻在乎黎知韫是不是過得開心,每次看到她跟在不把她當回事的盛嘉年身後,蘇妙顔總是怒火中燒。
但她又沒有任何立場,所以她會故意和黎知韫作對,希望她拙劣的惡意能讓她清醒一些。好在,她這位好友又回到了當初那個耀眼奪目的樣子。
“這次我就放過你啦,要求不許太過分哦!”
兩人說話像是在打啞謎,蒙在鼓中的夏意急得團團轉,扯着蘇妙顔就是刨根問底。
黎知韫無奈地看着她們二人,打鬧間撞到了一個侍應生。他手上控制不住,托盤微微傾斜,深紅色的酒液頃刻間灑了出來,直直潑在了她的身上。
無辜被波及的黎知韫愣了一下,随即低頭看着自己被染紅的裙擺。紅酒在燈光下泛着暗紅色的光澤,順着裙角緩緩流下,仿佛一朵綻放的血色玫瑰。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無奈,但很快便恢複了鎮定。
侍應生臉色刷地蒼白,連連鞠躬道歉,聲音中帶着明顯的惶恐:“非常抱歉,真是對不起,黎小姐。”
“沒事,你可以走了。”黎知韫沒想為難他。
但這位侍應生似乎還有些锲而不舍,連說:“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帶您去休息室換件衣服吧。”
浸濕的裙擺貼在腿上确實有些粘膩,黎知韫溫柔地笑了下:“好啊。”
*
她跟着侍應生來到私人更衣室。
“這裡面有備用的衣物,黎小姐,你有什麼事可以叫我。”他的姿态十分恭順。
黎知韫擺擺手,讓他走了。
房間裡很暗,黎知韫隐隐約約聽到了低吟的喘息聲,進門時順手打開燈。
寬大的沙發上蜷縮着一個半裸的男人,半長的金卷發濕漉漉地貼在額角,卷而俏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匆促閃動着,臉頰布滿紅暈。因為無法抑制的情欲隻能死死咬住下唇,隐約滲出一絲鮮紅的血迹。
“我好難受......”
Amon視線模模糊糊,隻能勾勒出眼前人大緻的輪廓,還殘留的一點意識讓他本能地向來人求助。
黎知韫無聲地看着眼前這副活色生香的場景,不為所動。她認出了這就是剛剛和自己跳舞的人。
Amon有些急了,他的大腦現在根本無法思考,不明白為什麼她不能幫幫自己。他的身體太熱了,整個人仿佛被架在火上炙烤。
黎知韫特意走得近了些,Amon像隻金毛犬一樣撲到她的身上。
在強烈的藥效下,他的力氣隻爆發了一瞬,所以黎知韫輕而易舉地反手把他按在沙發角。
休息室的沙發很大,她跨坐在Amon的後腰上,雙膝壓住他揮舞的雙臂,一手死死掐住他的後脖頸。
如果Amon清醒的話,一定能夠意識到自己受壓制的動作有多麼屈辱。但是他的大腦一片漿糊,隻知道她的手像玉一般涼,緊實的腹肌瞬間繃緊。
但是這還不夠,他嗚咽掙紮着想要起身,晶瑩的淚水從那雙碧潭一樣翠綠的眼睛裡滑落,在幽紫的燈光下閃着奇異的光芒。
黎知韫承認她有點被誘惑到了,傾身湊在小混血紅得幾乎要滴血的耳尖說:“求我。”
“求...求你,求......”
話還沒說完,黎知韫直接用大拇指抵住他的下巴,食指探入濕熱的口腔,一點點勾勒着他牙齒的輪廓。
“我是誰?”
Amon的嗅覺并沒有失靈,但并不回話,隻是乖巧地用舌頭舔舐她的手指,仿佛真的可以嘗到苦橙味的甜澀。
黎知韫輕笑,屈指抵住他的上颚,掐着他脖子的手加了點力氣,指甲陷入脆弱的脖頸肉裡,又問一遍:“我是誰?”
嘴巴内外都被控制住動彈不得,Amon難受得很,口水順着無法閉合的嘴角流下來,含糊不清地回答她:“黎……黎嗚知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