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生在紫紅黃三人離開後,飛快爬起,逃命似的跑開。
難道現在不找優等生麻煩,改收人保護費了?
陸昭并不覺得尤斯意會幹出這種事,之前發現尤斯意在背後指使人幹壞事時,陸昭調查過,他知道尤斯意隻欺負考得比他好的,其他人都不招惹。
也許其中有什麼隐情,陸昭正要轉身離開,眼角餘光裡卻瞄見一個熟悉的清瘦身影,出現在了馬路對面。
紫紅黃三人從一個商店中出來,紅發男生把手裡一疊紅票子,塞到了尤斯意手裡。
紅發男生大聲說:“老大,可算是搶到手了,那小子挺能藏。”
粗嘎的聲音一直傳到陸昭耳邊,陸昭頓住步子,看他們一行四人拐了個彎,進了酒吧。
陸昭心頭的火蹭一下就冒上來了。
尤斯意才多大?
就跑酒吧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鬼混,他那張臉多招人他不知道嗎?
不對。
尤斯意縱容手下小弟搶别人錢,實在是可惡,他一定要去教訓一下尤斯意。
陸昭焦急地等了會紅燈,快步跑過斑馬線,沖到酒吧門口,結果保安見他穿着校服,不讓他進去。
陸昭簡直要氣笑了,原來尤斯意是酒吧常客啊,還知道在進裡面之前換掉校服。
好在陸昭家在附近,他快步回了家,換衣服。
這間酒吧是米州小叔開的,尤斯意他們過來玩有專門的包廂,還不收錢。
最帥F4基本都在這兒小聚。
紅毛一進包廂,就氣鼓鼓地往沙發上一坐。“那臭小子敢偷老大你的錢,簡直不要命了。”
尤斯意周五放學前,通知家裡司機不用來接他,他晚點自己回去。
放學後,尤斯意便坐了學校附近的公交車,誰知下車時,校服口袋多了一個刀片才能劃出來的整齊的縫,放在裡面的紙币不見了。
由于個人習慣,尤斯意不喜歡和完全不認識的人接觸,意外碰到的人,他都記得清楚。
尤斯意記得在整個搭乘公交途中,隻有鄰座昏昏欲睡的男生,往他這邊靠了一下。
鄰座男生與他同站下車,尤斯意當即就發消息給紅毛他們。
欺負人的事幹多了,追起小偷來根本不在話下。
紅毛很快抓住了人,繳獲了他偷的錢。
而尤斯意在他們抓小偷過程中,回家換了身衣服。
有服務生過來上菜,紅毛坐直了身體,氣憤地道:“來箱啤酒,我們幾個都成年了,成年人的事要在酒裡說。”
服務生當着紅毛的面給老闆打了個電話,紅毛,也就是米州秒慫。
不過,他小叔也不是一個古闆的家長,同意他們可以嘗試喝酒,但隻能喝度數最低的酒。
米州大叫着沒意思,紫毛-浦佳成打開KTV機子,不理米州的發瘋,自顧自選歌。
尤斯意找服務生要了杯溫水,獨一人坐在了單人沙發上。
黃毛跑去和米州擠在一塊,吃他面前的果盤。
浦佳成點了很多歌,但隻搶到一次唱歌的機會,米州和黃毛兩個人都是麥霸,一句歌詞都不在調上,但嚎的忘情。
陸昭換好衣服,憑着不輸成熟男性的帥氣臉龐,成功刷臉進了酒吧。
陸昭浪費了點時間,終于找到尤斯意的包廂。
陸昭剛打開門,就看到紅發男趴在尤斯意的沙發椅背後鬼哭狼嚎,尤斯意大概覺得不好意思,端起了面前的一個玻璃杯喝水。
見他進來,尤斯意轉過頭,臉上很是驚訝。
但那驚訝隻維持了一瞬,尤斯意便飛快低下了頭。
陸昭怒氣沖沖地走到尤斯意面前,想質問他為什麼來酒吧,不,為什麼要搶人錢。
但陸昭視線一掃,發現尤斯意精緻白皙的下巴滑下了兩滴透明的水珠。
陸昭半彎下腰,看到尤斯意碎發下的眼睛微紅,眼眶裡不斷湧出淚水。
紅毛放下了手裡的話筒,惡聲惡氣地說:“你這臭小子來找我們老大幹什麼?”
紅毛說完,就想繞過沙發,來找陸昭麻煩。
其他兩個人也朝這裡聚集而來。
而陸昭卻聽到耳邊一個小小聲的“請幫幫我,我現在不想被人看到。”
陸昭脫掉黑色上衣外套,罩在尤斯意頭頂。
他把人打橫抱起,這一動作驚住了走過來的三個人,隻是在這短短時間内,陸昭抱着人沖出了包廂。
“我靠,這是第二回了吧,這臭小子是專業搶人的?”紅毛在後面怒吼。
陸昭抱着人進了廁所隔間。
他掀開衣服,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尤斯意,莫名感到有些不自在。
陸昭問:“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尤斯意說:“抱歉,我喝酒了就會這樣,眼淚停不了。”
陸昭摩挲着手中的衣服,盯着尤斯意雪白臉頰上的淚痕。
他心裡特别别扭地想:
靠,連哭都這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