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電視裡都說王公貴族日常錦衣玉食。
别的朝代趙瑾瑜不知道,但以大乾的情況來看,錦衣确實不缺,玉食卻差了很多。
王府的廚子已經算是京城帶來的百裡挑一的禦廚了,可做出來的飯菜,卻全是湯湯水水。
對于在現代吃慣了各種煎炸爆炒菜色的趙瑾瑜來說,不能說難以下咽,但确實也稱不上珍馐美味。
一連幾天吃下來,他整個人都快郁郁了。
前幾日趙瑾瑜還在尋思得找個機會改善夥食,現在碰上酒樓這經營現狀,剛好可以一并解決了。
招人帶路來到廚房,果然和趙瑾瑜預想的一樣。
這裡也同樣是用的銅鼎和陶釜燒制菜肴。
竈台是傳統的石塊加土塊壘造而成,聚熱效果本就一般,再加上如今廚具的導熱性也不佳,隻能溫吞的煮沸,導緻幾乎所有菜肴看起來都是一個樣,味道也相差無幾。
而竈台因為構造的原因,柴火餘燼全部堆在腳邊,人在行走動作間便極易帶起灰燼。
一旦酒樓來客過多,廚師、小厮們來回穿行時一個不注意就會将灰燼帶上竈台,污染菜品。
趙瑾瑜縱然有心理準備,也仍禁不住皺眉。
而徐掌櫃此時卻在前面興緻勃勃地介紹着:“王爺,不是我自誇,咱們酒樓的廚子可是當初娘娘特意囑咐一同帶過來的,即便是在京城,他的廚藝也算是排的上号兒的。等這邊王爺您說的問題一解決,保管客似雲來。”
趙瑾瑜走到廚房中央,環顧一圈,斬釘截鐵地開口:“這庖屋,全給我拆了重建!”
全拆了?庖屋是酒樓的重中之重,全拆了那不是胡鬧嗎!
徐掌櫃聽完整個人都懵圈了,連聲勸阻:“王爺萬萬不可啊!”
趙瑾瑜知道徐掌櫃現在肯定有所顧慮。
畢竟他從前是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纨绔,現在卻突然跑來對人家的專業指手畫腳,還一下子這麼大刀闊斧地鬧改革,對方哪能那麼輕易接受?
于是趙瑾瑜拿出從前做科普視頻的功夫,深入淺出地介紹了煙囪竈的作用,說到興起,又順帶談及了一些關于廚具改進、菜品改良和酒樓未來的發展規劃的想法。
徐豐當初能被安排來做大酒樓掌櫃,自是有一番本領與見識的。
他一邊聽趙瑾瑜說,一邊細細思量,越發覺得此事大有可為,當即拜服道:“王爺果然見多識廣、成竹在胸,想來咱們仁王酒樓享譽白鹿,指日可待啊!”
話音剛落,旁邊一衆甭管聽沒聽懂的,也都随之雀躍高呼。
“指日可待!”
“王爺英明!”
……
婉兒雙眼亮晶晶,與有榮焉,“那是自然,我們王爺最是厲害了!”
聽得趙瑾瑜在這一聲聲誇贊中迷失了自我,仿佛已經看到自家酒樓客似雲來、财源廣進,晉升大乾餐飲行業top1,跟着心潮澎湃道:“我不僅要讓咱們酒樓在白鹿城首屈一指,日後更要遍地開花,開遍整個大乾!”
徐豐聽到他這番擲地有聲的豪言壯語,内心激蕩不已,當即躬身作揖,拖長了調子高聲道:“王爺志存高遠,小的定鞠躬盡瘁,翹首以待!”
趙瑾瑜回神,看到周邊衆人均是一副打了雞血的模樣,蓦地有點兒心虛,掩唇輕咳一聲,虛扶起徐豐,轉而道:“酒樓雖然暫時停業,但也不能完全停,此前我的安排你們須得盡心去做。”
徐豐立即連聲應是。
趙瑾瑜環顧一周,問:“廚子在哪兒?”
一個油頭大耳的中年大叔從角落裡走出來,拱手應道:“小人吳小二,乃是仁王酒樓的主廚,聽候王爺差遣。”
果然不愧是幹廚師的,這氣質真是蓋都蓋不住。
趙瑾瑜清了清嗓子,問:“吳小二,你可會做餡餅?”
吳小二以為王爺是要考驗自己功底,聞言撓頭有些不解,“餡餅小人自是會的,可王爺,這餡餅又硬又澀,即是窮苦人家也不多吃。實在不合适您用,不若容小人另給您做幾道拿手好菜?”
趙瑾瑜擺擺手,笑道:“不必,今日由我來教你做一道新菜,你且看好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