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那荷包卻不知所蹤。
她依稀記得,昨日換衣裳時,好似未曾看見那個密合色的荷包。
見她又愣了神,白氏以為她困乏了,隻又叮囑了她幾句,便起身出了芫芷閣。
阿娘才一走,陸嘉沅便着急忙慌地吩咐玉簪找起荷包來。
“玉簪,昨日我換下的濕衣去了何處?”她微蹙着娥眉詢問道。
玉簪沒想到自家姑娘會尋那身髒衣,隻愣了愣,遲疑地答着話。
“昨日換下的濕衣,此時應當在稍間的衣簍裡,姑娘問這個作何?”
“你去尋過來。”陸嘉沅并沒有回答,隻輕聲吩咐着,話音中有些許難察地着急。
小丫頭雖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可也立時轉身去稍間尋衣裳去了。
片刻後,陸嘉沅蹲在衣簍前。
那衣裳浸了湖水,此時雖已幹了,可魚腥土腥混雜的氣味卻仍在,并不好聞,陸嘉沅隻一手捏着鼻尖,一手翻找着。
可翻了許久,都未尋着那個荷包。
她輕歎一聲,隻能作罷,心裡想着,那荷包怕是昨晚落水時沉入了湖底。
借着先前洗漱用的水洗了好幾遍手,她靠着架子床的床柱坐在床榻邊上,頓覺有些頭疼。
荷包若是還在,日後還能找機會還與那江小侯爺,他們雖定了親事,可私相授受傳出去卻也是不好聽的,可如今它沉入湖底,倒是不好找了。
若是大張旗鼓地讓人去尋,也不大好。
“姑娘可是在尋什麼?”玉簪遲鈍地反應過來。
“衣裳姑娘有的是,肯定不會是尋那件褙子,玉簪知道了,”見姑娘洩了氣般靠着床柱,并未搭理自己,小丫頭開始自言自語。
陸嘉沅擡眼望向她,“姑娘定是在尋小侯爺給姑娘的那個荷包吧?!”
尋到答案,她有些得意,聲音也高了幾分。
陸嘉沅坐起身來,示意她噤聲。
小丫頭捂住嘴,往她這邊湊近了些,“姑娘是聽了夫人的話,與小侯爺兩情相悅了?”
陸嘉沅紅了臉,目瞪口呆,這丫頭,定是平日裡和自己一同看了太多話本給鬧得。
用了早膳,二房的嬸母和七妹妹又來看她。
母女倆拉着她的手又是賠罪,又是噓寒問暖了好一陣兒。
待她們離開後,陸嘉沅才吩咐玉簪叫了兩個院中的小丫頭,一塊兒去磐園湖邊尋那個荷包。
玉簪帶人尋了許久,無功而返,消息卻傳到二房陸嘉泠耳中。
~
“什麼?那賤丫頭丢了個荷包?”陸嘉泠有些竊喜,隻覺得老天又給她尋了個機會。
荷包這東西,往輕了說,是随身的物件,可往重了說,卻可作為男女傳情的信物。
她心生一計,立時尋了人過來,吩咐他們将那荷包尋到,且不得走漏半點兒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