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哼”了一聲轉頭便走了。
怕他去又複返,主仆二人一刻也沒再耽擱,立時回了芫芷閣中。
玉簪欲言又止,陸嘉沅隻扯了扯嘴角對她說,“有什麼想問的便問吧。”
“姑娘,您真去過勾欄?”小丫頭将聲音壓得很低。
她此刻要問什麼,陸嘉沅方才便猜到了。
許強先前說的那些話,也應證了她此前的猜想。
是三房的人設計将她綁進勾欄裡去的,她在勾欄中,那鸨母未立時讓人毀她清白,怕就是要将她留給那許強。
可是三房的人獨獨遺漏了一點,便是,那日陸洵也會出現在那裡。
“你記得我受傷的那日嗎?”聽見她這般問,小丫頭的臉都白了。
自家姑娘回來後,公子囑咐過她,不要追問姑娘是如何受的傷,隻要在一旁盡心伺候就好。
她于是忍了又忍,隻安心看顧着自家姑娘的傷勢,大半月裡沒有多問一句。
她雖有些遲鈍,卻不愚笨,方才許強那般說,姑娘在她跟前也未否認過什麼,她自然能猜到此事與三房脫不了幹系。
“……”她正欲問陸嘉沅是如何受的傷時,門外卻來了人。
“六姑娘,江夫人帶着小侯爺過府來了,夫人命我前來知會您一聲,說是讓您去正堂裡走一趟。”
陸嘉沅應了聲,玉簪又趕緊給她梳洗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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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主仆二人進了正堂。
陸嘉沅卻瞧見,堂中還坐着三嬸許氏和陸嘉泠。
一一問過安後,陸嘉沅十分乖巧地坐在了陸嘉泠身側。
“六妹妹病才将将好,想是走累了,快吃盞茶吧。”
陸嘉泠一貫地維持着她在外人面前,對着姊妹的“溫柔愛護”,陸嘉沅并不覺得奇怪。隻是她隐約覺察到,她這位四堂姐今日面上瞧着有幾分不知何處來的愉悅。
陸嘉泠隻朝她點點頭,并未去喝那盞茶。
如今既已确定了将自己綁去勾欄那事,是三房所為,她如何還敢吃陸嘉泠遞給她的茶盞。
她隻十分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擡眼間,卻望見也正望向自己的江然。
兩人都溫和地笑笑,而後很快撇開目光。
江然還想繼續瞧她,瞧瞧她是否已無恙,可怕在長輩前失了禮數,暗自忍了下來。
陸嘉泠隻在心中冷哼一聲,難得地不去給陸嘉沅臉色看。
他們聽着長輩在堂上話家常,可沒一會兒,便來了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