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郡主原先隻覺得陸嘉沅礙眼,到底不是陸洵的親妹妹,又長得那麼招人,雖已與江小侯爺定了親,可如今還沒有嫁到江家去,隻要她還留在陸家哪怕一天,那這兄妹二人就不無可能……
她心悅陸洵這麼些年,并沒有瞧見他對盛京城中哪個女子另眼相看過,何況自己生得也并不醜,若非今日見着這位陸家六姑娘,她就要覺得自己是這盛京城中最好看的閨秀了。
陸洵就要及冠,說他沒半點兒身為男子的血氣方剛,她是如何也不相信的。
可方才陸洵說的話和彼時的模樣模樣,讓她心裡樂開了花,也讓她卸下了先前對着路嘉沅大半的防備與嫉妒。
他瞧着并沒有多關切陸嘉沅這個妹妹。
且從前一向躲着她走的他,竟主動同她說,改日要親自向她賠罪。
不過是被他那妹妹吓了一跳而已,何至于他一個堂堂國公府世子向自己賠罪。
他如今這是眼中終于有了自己了嗎?
而這一切的功臣,正是眼前這個狼狽跌落在地上的陸六姑娘。
若沒有她這冒昧之舉,陸洵如何會主動相邀?
是以,她對着這個自己的“福心”,一時也和顔悅色起來。
回席上時,衆人望見先前那個滿臉寫着不高興的清源郡主已變了一副模樣。
原先同她坐在一處的那個貴女,隻瞅見清源十分親昵地挽着陸嘉沅的手,一路上說說笑笑。
她們親密的模樣,被男賓席上的江然和陸洵瞧見了。
江然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來。
方才怕清源跋扈,欺負路嘉沅,他原本想留下的,可陸洵這個做哥哥的已經擡腳走了,他一個外男,在兩個姑娘家跟前眼巴巴地守着,倒顯得他小氣了,何況此處是她們江府。
是以,他命兩個站在園中的小厮盯着,有什麼風吹草動,便來宴席上知會他一聲,他再讓婢女去給自己母親傳話,母親也那般喜歡陸嘉沅,定能想得到辦法從中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