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曉恬崇拜的目光裡,餘墨輕聲補充道,“之前有留意過登場病房的門牌号,卻沒想到會在這裡派上用場。”
于是三人各自背上自己的遺體,吭哧吭哧地爬上一樓,而此刻一樓門口聚集了幾位愁眉苦臉的玩家,看到夏允等人背着屍體上來後,紛紛驚恐地為他們讓出一條通路。
“這是要幹嘛?”
“我不理解,我大為震撼。”
“難道他們找到鑰匙了嗎?”
夏允走到門前,看到了鑰匙孔旁的密碼鎖,忍不住冷哼一聲。
醫生竟然真的搞了雙重保險。
就是不知道鑰匙和密碼是異或關系還是同或關系。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夏允透過一樓的玻璃門,看向外面雜草叢生的院子,不遠處有一扇大敞四開的鐵門,那是最終逃脫的出口。
“如果保安翻臉,麻煩你幫我擋一下。”夏允對餘墨說道。
“就這麼信任我嗎?”即将逃離病棟,餘墨忍不住開起玩笑。
“畢竟你說了,你很強的。”
餘墨搖頭失笑,他想表述的不是能力,而是人品。
畢竟成功在即,隊友間翻臉的都比比皆是,更何況他們本就是陌生人。
不過餘墨沒有接着問,夏允也沒有說。
夏允當然相信,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因為餘墨曾“救”了她一命。
雖然夏允在第一次進入一片漆黑的五樓時,不一定發出聲音。
雖然餘墨也是出于自身的目的,才讓誤入五樓的玩家不要出聲。
但他完全可以更壞一點,讓情況更糟糕一點。
這就10級的玩家的驕傲吧。
“那就拜托了。”夏允将屍體交給曉恬保管,抄起接待處的一把椅子,重重地砸向一樓的玻璃門。
門而已,如果真的想離開,為什麼一定要文明地使用鑰匙呢?
手段雖然粗暴了一點,但殊途同歸。
于是在一樓聚集的玩家們震驚的目光中,一樓大門的玻璃嘩啦嘩啦碎裂一地。
三人拖着各自的屍體,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高達兩米的保安,如一座小山般站在院子口,堵住了三人的去向。
身穿白大褂的夏允走上前,張開嘴,然而嘴裡發出的卻是一位男性的聲音,而且字和字之間有一定的空隙,一字一頓并不連貫。
“我、要、離、開、這裡。”
“讓、開。”
保安迷茫地看着夏允不斷開合的嘴,那裡吐出聲音的音色是如此的熟悉,她身上的工作服又如此的明顯,可是那張臉卻和保安記憶中的醫生毫無相似之處,甚至連性别都變了?
此刻夏允正緊張地握着錄音筆。
醫生當然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說出,“我要離開這裡,讓開”這種話,所以夏允讓餘墨引導醫生說出一些字眼分别錄下來,畢竟他們有兩隻錄音筆,隻要将單字組合起來就能拼湊出完整的句子。
這麼做也是保險起見。
夏允雖然拿護士做了測試,但她潛意識裡覺得護士的戰鬥數值和保安的絕對不是一個數量級的,保安應該沒護士那麼好糊弄。
所以夏允特意準備了醫生親口說出的音頻。
看着逐步上前的夏允,保安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他覺得很奇怪,但卻又不敢違背醫生的命令。
“要乖乖聽醫生的話。”就在這時,夏允再一次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是連貫的。
聽到了熟悉的指令後,保安條件反射般地側身為幾人讓出一條通路。
可惡,難道在精神病醫院待久了,他也被同化成精神病了?
保安晃了晃腦子,将一切不合理的地方歸因于職業病。
高高的鐵門就在三人面前敞開,隻需要十米的距離,他們就可以走出院子,真真正正地逃離病棟。
夏允一步一步地向鐵門走去,就在這時變故突生。
一道黑影從三樓的窗口墜落。
10米的高度不一定摔死人,但是大頭朝下就難說了。
選擇自殺後立即滿血回到7樓的醫生,扒着窗戶大喊,“我才是醫生,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