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鶴霄接住了崔慎薇的飛撲。
那溫暖的溫度,透過薄薄的棉布,仿佛能滲進他的心裡。
他的表情,開始柔和下來,原本有些僵硬的身體,也松弛了下來。
心底某個隐秘之處的空缺,似乎都被填滿了……
*
“好了,阿霄。我得回前台了。”
幾分鐘後,崔慎薇從溫柔鄉中醒來。
她雙頰微紅,退出季鶴霄的懷抱。
那柔軟溫柔的離去的瞬間,幾乎又讓季鶴霄的心空了那麼一小塊。
季鶴霄的身體,一下子又緊繃了起來:“這麼快就要走?”
“沒辦法呀,前台總得有人在吧,”崔慎薇敏感地發現了季鶴霄的變化,但她隻是眼神閃爍,吞吞吐吐:“住客的入住登記和退房登記,都得由我來辦呢!”
季鶴霄神情淡漠,嘴上不說話,手上卻緊緊地攥着崔慎薇的手腕不放。
崔慎薇輕輕掙紮了幾下,發現自己掙脫無果後,又期期艾艾地說:“最近幾天的現金營業額還沒存到銀行,都在前台……”
“所以?”季鶴霄的聲音再次帶上了幾分冷意,好似初冬那料峭的寒霜。
崔慎薇眼一閉,心一橫:“好多錢的呢!”
萬一有什麼不法之人偷偷摸進來,把那些錢都偷走了,該怎麼辦?
這話明明這麼有道理,怎麼還那麼氣人呢?
季鶴霄的胸膛劇烈起伏,心中怒氣翻騰。
他是多麼想,多麼想就像以往那樣把她關出門外。
然而……
樓下傳來細微的嘈雜聲。
崔慎薇敏感地捕捉到了這些聲音,掙紮的力氣也變大了。
“阿霄,下面可能來住客了,我得快些下去。”
這回,她掙脫了季鶴霄的桎梏,直直往樓梯走去……
*
吳姐的屍體在逐漸變小。
黑線與血水共同協作,将那具屍體分割消化。
在場幾人紛紛退避三舍。
小柳跌坐在地上,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細小的血痂。
小柳的雄心壯志,在頃刻間被一潑冷水澆滅。
公司、錢财,跟命比起來又算什麼?
她真能活得回去嗎?
她真……
“真是夠了!”阿卷崩潰地大聲哭喊,“我受夠了!”
“我不想待在這裡了,我們什麼時候能走?”
“閉嘴,”李航厲聲喝道,“她的屍體還溫熱着,那隻鬼可能還在附近。”
“你是想把那鬼引來,好送我們全部上路嗎?”
“我……”阿卷語塞,“李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正說着,阿卷直直的看向小柳,“我們該把真相說出來,不是嗎,二姐。”
“二姐?”
“什麼意思?”
“你們認識?”
在場幾人頓時議論開來。
小柳木着臉,一言不發。
“是的,我們不僅認識,”阿卷神色堅定,“而且,确切地說,我、小柳、吳姐是親姐妹。”
“第一天死去的許君豪,是我的親哥哥。”
“緊接着死去的小陳,是我二姐許君柳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