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然想到對方也隻是因為關心才這樣,看着剛剛在人群中提出質問的婦人。
冷聲開口:“你若是再這樣無理取鬧耽誤了我們上山尋藥的時間,别說你孩子了,整個村的孩子都要因為你而喪命。”
其他個家長聽見這話連聲勸着婦人,讓她不要再無理取鬧了,要相信程大夫他們。
“屋内的人和這件事沒有關系,我回來若是發現人不見了,就算程大夫想要救你們的孩子我也不會把藥草給你們。”
平日裡一個個和顔悅色的,一到關鍵時刻就露出這副嘴臉,徐知然心裡不禁冷笑。臨走前故意留下這樣一句話吓唬這群人。
阿勤他們在另一側的山上,最近天氣好,除了昨日那點飄雨,一直都是晴朗天,木材差不多再有個兩天就準備的差不多了,徐知然現在隻想趕緊給這群人把房子搭完然後離開。
故此給阿勤留了封信,信中說明了緣由,準備和程錦音一起去尋找解藥,特地叮囑阿勤不要對村民動粗,盡快将手中的事情忙完。寫完後托善行替自己轉交給阿勤。
程錦音看一眼徐知然的右手不放心道:“不然你還是别去了,手上的傷還未痊愈。”自己一個人去也沒問題。
徐知然不放心對方一個人上山,程錦音看起來就是弱不禁風的樣子,她連武功都不會,若是碰見個兇悍點的動物跑都跑不掉。
再說此次上山尋藥,運氣好的話今晚或許能尋得,若是不好,可能好幾天都不一定能尋到,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而且最近右手已經可以輕微活動,隻要不是大幅度的動作,不會影響到。
再者關乎到村上孩子的性命,也必須重視起來。家長蠻橫的态度不能和無辜的小孩性命混為一談。
“休息這麼些天,手上的傷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徐知然神色輕松的說道。
出發前,徐知然拿了把小刀遞給程錦音,以作防身,夜間山上指不定有什麼樣的奇形怪獸出沒,佩劍現在自己這樣佩戴着不方便,短刀剛好,小巧輕便。
兩人上山之時已經是下午,後山因為經常有食人的野獸出沒,因此鮮少有人踏足。
靜谧的山林中,郁郁蔥蔥的樹木競相生長,枝葉繁茂。現在正是日頭最烈的時候,底下卻隻能偶爾瞧見一些光線,整個畫面顯得靜谧而又詭異。
腳下的路已經看不清它本來的模樣,因為常年不見光環境變得陰暗潮濕,周邊的野草肆意生長,分辨不出哪株是哪株。
盤根錯雜的紋路将人的腳吸附住,需要稍稍用力,才能徹底将腳從這群雜草中拔出來。
“小心腳下。”徐知然在前方探着路,出聲提醒對方。
兩人對這片樹林不熟,為了防止迷路,每走一段距離就在一旁的樹上系根紅絲帶,用來當作沿途的記号。
程錦音将手上的絲帶系好,仔細觀察着周圍,不禁疑惑:“他們怎麼會想着來這樣的地方。”村上的年輕人都不一定敢來這裡。
“他們說是來打鳥。”徐知然按照男孩告訴自己的話說給了程錦音聽,隻是這樣的地方别說鳥了,隻怕是尋常的動物都很難見到。
兩人心中閃過同樣的疑惑,“不過他說他在塵栀草的附近發現頭頂上有大鳥在飛。”
“他們看見的應該是犴鹫,犴鹫的體型一般都很龐大,從遠處看和老鷹很相似,常年生長在陰暗環境下,不會主動攻擊人類,專吃動物的腐肉。”
程錦音結合這裡的情況,推斷出小孩口中的大鳥應該就是犴鹫。
犴鹫是食肉性動物,能在這樣的環境中生長下去,說明這裡經常會有食物供它補給,看來這裡的動物不少,兩人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由于裡面光線稀少,沒辦法判斷出時間,兩人相安無事地走了一段時間,越往裡走空氣裡就越顯得陰冷潮濕,光線越來越暗,兩人點亮一束火把為其照路。
不知往裡走了多久,腳下的草已經變淺,頭頂刮過一陣風,樹木之下,暗影攢動,一個極快的物體從兩人的身後飄過。
徐知然正聚精會神地注意着前方,沒察覺到身後微弱的動靜,程錦音回頭看了一眼,卻是什麼都沒有。
“看,犴鹫。”徐知然發現前方的上空中正盤旋着幾隻大鳥,看這樣子應該就是犴鹫了,發現犴鹫就意味着她們離塵栀草不遠了。
兩人先站在原地觀察了一下前方的情況,忽然前方傳來一道細微的動靜。
兩人按兵不動,發現剛剛還在上空盤旋的犴鹫一瞬間四處飛散,像是看見了什麼洪水猛獸般,徐知然将火把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