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音看着那些不過才剛換一月左右的擺飾和家具,看着倒是上好的紅木。
隻是湊近後能聞見一股刺鼻的氣體,手用力一捏,就能在這木材上留下不輕不重的印子。
很顯然這就是普通的木材,甚至連普通都比不上,更像是沒有使用價值的腐木被重新印上了紅木的顔色,明顯的以次充好。
程錦音問他們是否還記得徐芳帶來的那些人長什麼樣,他們形容那幾個人都人高馬大,五大三粗的樣子。
其中一個領頭的下巴那兒還有一顆黑痣,光是看外表不會讓人覺得像是風水師,反而更像是長期混迹于江湖的混混打手。
徐知然坐在一旁靜靜等着,倒也不覺得無聊,就這樣安靜地欣賞着對方認真核對賬目的樣子。
程錦音不說話時全身上下就會透露出一種淡漠,當對方認真投入到手中的事後這樣的氣質更加強烈。
像是一株獨自生長在高崖上的花朵,高貴豔麗。讓人心生向往,卻又因為隔着距離讓人無法靠近。
程錦音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對方直白的眼神,想出聲讓對方收斂點,又想到這裡反正也沒旁人在,說了或許她反而還要委屈一番,索性就随她去了。
漸漸地也就習慣了在對方熱情注視下将手中的東西進行下去。想到徐知然還在等着她,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忙完後看見對方正滿眼笑意癡癡地望向她,女人的五官本就明媚柔和,這樣一來,更讓人不舍得挪開眼睛,像是自帶發光體一樣的存在。
徐知然見程錦音看向自己,笑意更甚,眼眸都快被彎起的弧度淹沒,說出剛剛在心裡說了千百遍的話。
“你認真的模樣好美啊。”那樣高冷純潔的模樣,私底下卻是那樣的溫柔缱绻。
徐知然越來越覺得這人身上有太多自己還未發現的一面,這些未知面正在不知不覺中吸引着她。
程錦音聽着對方由衷的誇贊淺笑,“這樣會哄人的話,你怎麼總能随時都挂在嘴邊?”
徐知然忍不住出聲反駁:“我這可不是哄人的話,這些都是見到你之後心裡生出的話,我可攔不住心裡的想法。”
程錦音想到第一次看見徐知然的時候,那時候對方給她的印象不過是耀眼奪目,後面上元節碰上并未做過多的交流。二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南郊。
那時的徐知然相處後的确和她一開始認為的一樣,熱忱耀眼,做事沉穩。
喜歡逗弄自己可私底下卻經常因為自己一兩句話就開始害羞臉紅,還會因為受傷而委屈到痛哭。
她看見了不一樣的徐知然,她并不覺得違和,反而覺得這樣的徐知然才是真實的,天生樂觀開朗的人也會因為一些小事而放聲嚎啕大哭。
她很會說哄人的話,也會因為得不到自己的回應而露出委屈的神情,卻又在自己三言兩語下又變得喜笑顔開。這樣的徐知然似乎拉近了她們二人的距離。
程錦音眼神自然地落在了一旁的盒子上,這是徐知然來的時候就拎在手上的。“這是什麼?”
徐知然啊了一聲,拍了拍腦袋,仿若剛想起來的樣子。“和文成逛街的時候想着應該挺适合你的,所以就買來贈與你。”但願自己沒有買錯。
徐知然将外層包裝拆開,裡面平平整整地放着好幾個方形小盒,光是看包裝就能感受到價值不菲。
程錦音看着這滿盒的脂粉哭笑不得:“你這是将我未來幾年的脂粉都包了嗎?”加起來最起碼有七八份,這一時半會哪兒用得完。
徐知然不以為意:“那就挑喜歡的用。”再說了這點算什麼,自己可是要包她一輩子脂粉的。不,不僅脂粉,别的也要包,徐知然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聽着對方着豪橫的發言,程錦音忽然覺得徐知然此時此刻像極了地主家的傻女兒。
程府雖然也是大戶人家,隻不過程錦音對吃食住行向來沒有太大講究,和徐知然這樣一對比看來自己還是要努力多存些錢才行,不然連娶親的錢都不夠。
地主家的傻女兒并沒有意識到心上人已經想到要娶親這件事了,若是知道,此刻肯定要得意高興到天上去。
“對了,方才和善行善水一塊出去的人就是你的那位弟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