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硯柏反問道:“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溫亦詞被他問得噎了一下,瞪了他一眼後丢下一句“趕緊吃吧”就轉回去低下了頭。
見鬼,剛才那一瞬間她居然冒出了“就這樣跟他一起過好像也不錯”的念頭,肯定是她瘋了。
主要是靳硯柏的外表實在很有迷惑性,但他一開口就是能把人氣死的幻滅。
靳硯柏沒再故意氣溫亦詞,兩個人相安無事地吃完了早餐後,溫亦詞将餐具一股腦兒丢進洗碗機,轉身就看到靳硯柏站在小吧台後面,大理石台面上放着一杯熱水,和她感冒要吃的藥片。
乖乖将藥吃掉,溫亦詞捧着水杯,本來想問靳硯柏什麼時候走,話到了嘴邊,她想起靳硯柏昨天說她卸磨殺驢趕他走,便改了問法:“你幾點上班?”
果然,這次靳硯柏沒發表意見。他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後回答道:“再過十分鐘就走,柴鳴過來接我。”
溫亦詞“哦”了一聲,慢慢地喝了口水。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她開口,靳硯柏出聲道:“我晚上還過來。”
“嗯。”溫亦詞點頭,“随便你。”
“所以,把你的門鎖密碼告訴我。”
“你别得寸進尺啊。”
溫亦詞沒說,靳硯柏也沒再繼續要。倒不是他放棄了,而是門鈴響了。
柴鳴來的比預想的還要早一些。
靳硯柏去開了門,看到外面站着笑容可掬的柴鳴,就差直接把“八卦”兩個字直接寫臉上了:“早上好,靳總,咱們可以出發了。”
“等會兒。”
“我能進去等嗎?”
“不能。”
面無表情地說完之後,靳硯柏“砰”地關上門,留柴鳴一個人在外面遺憾惋惜。
溫亦詞也已經從餐廳出來了,見靳硯柏折返回來穿西裝,她問道:“要走了?”
“嗯。”
靳硯柏不是拖拉的性格,穿好西裝後就準備走了。
溫亦詞将他送到門口,在他開門後見到了站在等着的柴鳴,還沖他點頭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
柴鳴不禁想:老闆的未婚妻真是溫順可人啊,跟老闆截然相反的性格。
“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
還挺有那種結婚之後,妻子送丈夫上班的氣氛。
這麼想着,靳硯柏在柴鳴先去開車門的時候轉身回到溫亦詞面前,大手撐着門框,微微低頭看她:“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送我出門的離别吻?”
昨天不是都親過了?
溫亦詞面無表情地把靳硯柏推出去,“砰”地關上了門。
看到這一幕的柴鳴為了自己今年的年終獎,硬是忍着沒笑出來。
像是被“趕出家門”的靳硯柏也不氣惱,氣定神閑地上了車。
車子發動起來,柴鳴打開手上的平闆電腦,調出靳硯柏今天的行程後問道:“老闆,您今天的午餐需要做特别安排嗎?”
一般情況下,如果沒有邀約,靳硯柏的午餐都是在公司解決的。但現在老闆的未婚妻回來了,有沒有特别安排就需要提前詢問了。
靳硯柏看着車窗外,語氣輕松地說道:“不用,在公司吃就行。”
看來中午不約會。
柴鳴又問道:“那需要給溫小姐安排訂餐嗎?”
——要是工作量就此增加,他是不是可以漲薪了?
沒想到靳硯柏的回答依舊是:“不用。”
柴鳴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跟靳硯柏确認了一遍,得到的答案依舊是:不用。
這下子不光是柴鳴驚訝,就連開車的司機都“咦”了一聲,惹得靳硯柏不滿地問道:“你們兩個這是什麼反應?”
當然是對待渣男的反應……這能說嗎?
柴鳴語氣委婉:“是這樣的老闆,雖然溫小姐剛才把你趕——”他在靳硯柏的死亡凝視中迅速改口,“把你送出門的時候态度不是很好,但咱們作為男人得大度一點,方方面面考慮得細緻周到展示關心,有助于培養感情。”
不過老闆和溫小姐好像也沒有特意培養感情的必要?都青梅竹馬了,又不是盲婚啞嫁的聯姻。
靳硯柏升起了擋闆。
柴鳴和司機心領神會,知道老闆這是不願意再繼續談自己的私事,于是也都明智地閉上嘴。
靳硯柏這個上司大多數時候其實挺好說話,但不代表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越線。
正想着,後排的擋闆突然又降下來,柴鳴聽到靳硯柏向自己下指令:“替我找個設計師。”
“好的老闆,”柴鳴立刻拿出了工作的态度,“請問您要設計什麼?”
“領帶。”
靳硯柏無意識地撚了撚指尖。
“和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