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亦詞沒想到他竟然接受得這麼坦然,反倒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索性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語氣有些生硬:“你正經一點!”
“我哪裡不正經了?啊,好痛!”靳硯柏捂着被撞的地方誇張地叫起來,“外公,您得幫我做主啊,一一欺負我!”
“不許裝!”
“外公您看!”
溫亦詞真想翻白眼——他戲瘾大發啊?
不管靳硯柏是不是戲瘾大發,總歸是逗的老爺子樂呵呵的。看他們兩個關系好感情深,周長海也放心了不少——他本來還擔心他們兩個長時間沒在一起,又見不到面,感情會受影響。
看他們兩個“吵鬧”了一會兒,周長海便說道:“硯柏啊,現在小詞回來了,你們兩個結婚的事也該定一定了。”
靳硯柏收起了剛才的沒正形,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我和一一也是這麼想的,外公。”
做戲做的還挺全面。溫亦詞心想。
靳硯柏在說的時候,還牽上她的手了。
周長海轉而看向溫亦詞:“小詞,我年紀大了,就想看你能早點安定下來。這門婚事是你媽媽還在的時候就定下的,你和硯柏感情又好,你媽媽在天之靈也會很欣慰的。”
雖然來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外公一定會提起母親,但是聽到的時候,溫亦詞還是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下。
隻是她很快就恢複如常,加上周長海年紀大了眼睛昏花,也沒看清楚,隻聽到外孫女語氣乖巧溫順地應着:“我知道,外公。”
坐在她旁邊的靳硯柏側目看了她一眼,可她臉上挂着盈盈的笑,神态語氣實在讓人挑不出毛病,好似剛才那一瞬間的不自在都是他的錯覺一樣。
他無意識地攥緊了溫亦詞的手,惹來她疑惑的視線:“怎麼了?”
靳硯柏用空着的另一隻手摸了下鼻子:“沒什麼。”
周長海打趣他們:“你們兩個也太不把我這個老爺子放在眼裡了吧?”
溫亦詞瞬間赧然:“您說什麼呢,外公!”
有外孫女和未來的外孫女婿陪着,周老爺子今天興緻顯然不錯,精神好,中午飯都多吃了點兒。
午飯後,靳硯柏還陪周長海下了會兒象棋。
連赢三局,老爺子意猶未盡,不過他午休的時間到了,隻能跟靳硯柏說:“等我睡醒了再繼續。”
周鶴清不在家,但溫亦詞回來之後舅甥兩個還沒見過,怎麼也得留下來吃了晚飯再走,靳硯柏自然是跟着一起。
他一口答應下來:“行啊外公。”
等周長海走了之後,溫亦詞剝着橙子看他:“你讓棋讓得也太明顯了。”
連她都看出來了。
靳硯柏不以為意:“這不是為了哄外公開心嘛。”
“吃橙子嗎?”
“嗯。”
這是溫亦詞的習慣,别人吃橙子都切成方便入口的小塊,偏她喜歡像吃橘子一樣剝皮,一瓣一瓣掰着吃。
橙皮難剝,弄不好就是一手橘色的汁水。可溫亦詞熟能生巧,拇指的指甲劃開一道,慢條斯理地剝完後,橙子還是完好的一顆。
她總是很有耐心,做事又細緻。
聽到靳硯柏要吃,溫亦詞将手中剝好的橙子一分為二,并且毫不猶豫地将稍大一點的那半遞給他。
靳硯柏剛摸了象棋,直接湊到溫亦詞面前,給出的理由十分正當:“手髒。”
“手髒就去洗手。”溫亦詞睨他一眼,還是掰了一瓣橙子送到他嘴邊。
靳硯柏沒吃,而是笑了一聲,将頭抵在溫亦詞的肩上。
——嘴硬心軟,她真可愛。
溫亦詞被靳硯柏的舉動搞得莫名,頸側被他的頭發掃過,薄薄的皮膚蹭紅了些。她納悶:“你幹什麼呀,不是要吃橙子嗎?”
“一一。”
靳硯柏答非所問。
“婚禮你想去哪裡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