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闖入逃竄的小妖怪眼裡,他們臉色煞白,不顧一切地逃跑。
刀疤男還想再抓幾個,被身邊的同伴打斷:“快走,那個人要追上來了。”
刀疤男臉色蓦然一變,怒吼道:“該死,忽然連五分鐘都撐不住,走,快走!”
花棠也跻身在逃跑的行列中,隻是動作比其他人慢很多,她看着刀疤男拎着熊史的後頸,和幾個人掉頭逃跑。
花棠漸漸停下腳步,朝着刀疤男一夥消失的方向看去。
她摸了摸肚子。
剛剛那幾個,一定不是什麼好人吧。
不過那些人實力都比她強,單獨一個她有把握偷襲成功,但是那麼多人……
花棠猶豫着,樹林中又走出一個男人。
和之前那幾個略微狼狽的人不同,戎遊的步伐漫不經心,好像這世間沒什麼能夠讓他放在眼裡的東西。
可那雙墨色的眼睛裡又有太多貪欲,黏稠又厚重,宛如深不見底的崖洞,随時将看到他的人吞噬。
“往那邊跑了啊。”戎遊停在刀疤男前一刻站的地方輕喃着。
眼看戎遊朝着刀疤男一夥離開的方向走去,花棠掙紮了兩秒,還是沒敵過本能的誘惑。
上次見的那個男人也來了,也就是說……剛剛那些是壞妖怪吧。
花棠惦記着那些人身上厚重的妖氣,咽了咽口水。
隻要能吃一個,等消化完,她的實力鐵定能精進一大截!
富貴險中求!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花棠拔腿朝刀疤男走的方向追去,她是花妖,對植物有天然的親和力,路過的每一棵樹都晃着枝條向少女指明刀疤男一行人的方向。
這個時候,花棠怎麼也沒想到她追上去時,看到的是何等碾壓的一幕。
那位戎先生腳下倒着幾個有點眼熟的人,他們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臉上滿是對男人的驚懼之色。
那些個在白晝學院新生妖面前兇狠的大妖們,在戎先生面前好像比紙還要脆弱,是蝼蟻一般的存在。
花棠吞了吞口水,沒敢靠近。
她身為狩獵者,自然清楚獵物的含義,如果有人膽敢在她眼皮底下偷她的獵物,她絕對不會讓對方好過。
這個戎先生和她是同類妖。
但是一個比她強大許多的妖怪。
花棠還犯不着為了一口吃的招惹上殺身之禍。
她看了一眼戎遊,灰色的眼眸裡倒映出男人傲慢的身影,心底釀出羨慕之情。
好厲害!
她好想成為戎遊這樣的大妖啊!
她蹑手蹑腳地離開這裡,而在刀疤男同夥的眼裡,把他們同伴殘暴吞吃的男人何其可怖。
“别、别吃我……”被戎遊揪着領口扯起來的男人搖着頭,他艾艾的求饒,“獅鹫帶走了白晝學院的一個小妖怪,我、我能給你帶路。”
戎遊挑起眉,視線從深林處收回,他的嗓音冰冷:“那跟我有什麼關系?”
被扼住命運喉嚨的男人錯愕的瞪大眼睛,臉上卻浮現出谄媚又醜陋的笑:“大人不是妖怪辦的人嗎?”
“我是妖怪辦的又如何,”戎遊的眼神漠然,他不斷收緊虎口,男人的神色萦繞出死氣,“那個小妖怪若是不幸死了,我會替他報仇,把殺了他的妖怪吞進肚子裡。”
“看來你們還沒有搞清楚……”
獵物是沒資格同他談條件的。
戎遊瞥下眼,唇角彎起殘酷的弧度,身形一閃,踩住化成蛇形要鑽進洞縫裡的一隻妖怪。
他握住蛇妖滑膩的本體,将之揉巴揉巴,搓成一團吃了下去。
“要怪就怪你們自己倒黴。”
戎遊進餐的時候,花棠也順着草木的指引,找到了刀疤男和被打暈拖着的熊史。
隻有一個人……
少女的眼神倏然間發生了變化,她舔了舔唇,嗅着空氣裡的妖氣,還有空氣中的血腥味。
刀疤男大概是被男人打傷了。
多虧了那本妖怪名典,讓她成功認出刀疤男的本體是什麼。
獅身鷹翅,南洋巨獸——獅鹫。
花棠興奮的紅了面頰,她終于有機會嘗一嘗鮮肥的獅鹫了!
不過這家夥長翅膀很讨厭,得想個辦法讓他不能飛才行。
捕獵的方法猶如潮水般湧上來,花棠愉悅地翹起唇角。
她故意踩出一些動靜,然後瑟瑟的擡起頭,便看到刀疤男狠毒的眼神。
少女仿佛讀不懂空氣裡的危險,顫着音:“你對熊史幹了什麼?”
一臉害怕,卻又鼓起勇氣的蠢樣,像極了和熊史極其要好的模樣。
在場唯一能夠識破花棠謊言的熊史還不省人事。
獅鹫輕易地被騙到了,因為少女身上的妖氣太弱了,隻是靠近他,身體便不由自主地顫抖。
這隻是一個弱小的小妖怪。
似乎他擡一擡手就能捏死。
花棠出手疾如閃電,在獅鹫離她很近,毫無防備的時候,翠綠漂亮的莖條伸長,猝不及防勒住獅鹫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