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崔項當真惹不起。
壓根沒辦法講道理。
這一次,崔項學聰明了,趕緊息事甯人,“行行行,那我幫你打電話……”
崔項在金樽國際附近,一家靜吧找到李懷旌。
這厮不知抽了哪門子風,一個人自斟自酌,喝起來酒。
崔項抱着手臂,盯着李懷旌的背影,噙笑看了兩分鐘。
才走過去,歎了口氣。
拿了一支幹淨酒杯,從李懷旌手裡奪過威士忌,給自己倒了一杯。
酒杯抵着嘴,入口之前,先帶着笑調侃兩句,“旌哥,實在不行,你就從了蘇月娥,這娘們太能鬧騰了……”
李懷旌低着頭,眼皮子擡都不擡,“滾。”
崔項一飲而盡,被烈酒辣得呲牙咧嘴,半晌才放下杯子,點點桌面,“蘇月娥可又鬧呢,這事總得解決吧?再這樣下去,我看這店是做不成了……”
故技重施,李懷旌早就見怪不怪。
這茶飲養生館,畢竟不是他一人的生意,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兄弟考慮。
雖然他早就想撤股,可他一旦撤股,崔項和沈豐城兩人,怕擔不起來。
“你跟她說,不用來這套,她不用走,我走,我撤股,讓她少發颠。”
崔項沉吟了會兒,“旌哥,如果你撤股,那……”
李懷旌說:“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找合适的人接手,不過你也曉得,我突然就撤股,外人定然會想得多,還以為我們經營不善,虧損嚴重……這個時候找人接盤,不太好找……”
崔項看過來,一臉同情地搖搖頭,“旌哥,當初都是我的錯,不該搞什麼初中同學聚會,要不然,你也不會惹上蘇月娥這一茬,她第一次看到你的車,那兩眼冒金光的樣子,就跟見了财神爺一樣……我就知道,完犢子了……”
李懷旌低着頭,隻默然喝酒,不說話。
半晌,才從高腳椅上下來,他指了指這邊,叫服務員買單。
結了賬抽身就走,隻不鹹不淡丢下一句——
“幹涉别人的因果,就得背負别人的命運,怨不得别人。”
崔項聽出李懷旌的無奈,瞧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句話倒是不假,所以這年頭,都說要收起助人情節,明哲保身,否則你做了好人好事,可能到頭來,别人不念你的好,反而轉頭咬你一口……
在蘇月娥這件事上,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既得了李懷旌的幫助,奔着前途而來,就應該心存感激。
否則你現在還深陷泥潭,一輩子困死在村裡。
有句話說得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别說你跟李懷旌之間沒什麼,就是有什麼,當初也是你情我願,資源交換。
如今李懷旌和溫黎情投意合,你卻死纏爛打,還往李懷旌身上潑髒水,又算怎麼一回事?
既要又要,人性之貪婪,被蘇月娥演繹的淋漓至盡。
那一次,蘇月娥大鬧到李懷旌家裡,崔項還真以為,私下裡,李懷旌和蘇月娥有一腿。
當時就獻計,提醒過李懷旌,“旌哥,你如果真喜歡那小溫黎,實在不行,就按照規矩,拿錢打發了蘇月娥?”
可李懷旌偏偏是個不認吃虧的主兒,聽了他的話,直接被氣笑。
反問:“我憑什麼拿錢打發她?我是睡了她,還是包養了她?”
一句話就把崔項問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