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保會的衛兵折返,低頭彙報,“會長,我們已經将光子圍網攔在四周,精神力共振增強儀啟動成功,掃面儀内雄蟲精神力趨于平緩,暫時沒有危險。”
加西亞沉聲命令,“加強兵力,如果有任何意外,不光是你,整個雄保會都得在蟲母殿前自盡謝罪。”
“是!”衛兵背着星源搶退下。
葛萊維拿着光槍抵在加西亞的腦袋上,“讓開!”
加西亞沒有動,立在風中,聲音蒼涼,“大殿下,老夫已經向陛下請罪,如果您一意孤行,别怪老夫不留情面。”
葛萊維氣得想直接開槍,卻傳來一聲贊歎。
“會長好威風。”
伊萊諾劃着輪椅,“奉陛下旨意,請會長和大皇子去宮中一聚,這裡就交給我吧。”
想了想又說道,“會長對雄蟲的拳拳愛護之心,令蟲動容,一會兒面見陛下時可要好好說上一番,不知道能不能平息陛下的怒火。”
“兩位請吧,都知道路,晚輩就不送了。”
他坐在輪椅上目送兩隻蟲離開。
又轉身看向被雄蟲精神力圍起來的結界,淡藍色的能量波圍成一個半球體扣在地面上,或許是因為雄保會的共振儀起了作用,能量團變得逐漸溫和下來,卻仍然堅固地保護着裡面巨大的繭殼。
伊萊諾眸光劃過一絲諷刺,又很快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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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裡希也不知道自己一覺睡了多長時間。
隻覺得多年積累的疲憊好像都煙消雲散,四肢傳來久違的舒适感,不由自主地伸展,全身的骨頭縫裡都帶着惬意的滿足。
記憶回籠,亞裡希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病房。
房間内擺着不知名的儀器,上面的波形圖非常眼熟,亞裡希在實驗室裡曾看過類似的波形。
旁邊沒有熟悉的身影,隻有手中的幾縷銀灰色的頭發告訴亞裡希,他沒有再次穿越到什麼奇怪的地方。
“塞法修......”
亞裡希赤着腳下床,他身上已經被換了一套潔白柔軟的棉質衣褲。
門被推開,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雌蟲走進來,欣喜萬分,“閣下您醒了!”
“您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亞裡希戒備地看着他。
見此,對方面帶微笑,恭敬地鞠躬作自我介紹,“閣下,我是帝星第一醫院的院長,您的治療和護理由我親自負責。”
蟲族的壽命很長,容貌隻有在精神海衰落期才會變老。
白大褂的年齡已經七十多歲了,在蟲族仍值壯年,況且他是一位B級雄蟲的雌君,定期會接受精神海安撫,因此看起來也就是地球上四十多歲的樣子。
看到亞裡希沒有穿鞋,希卡利趕緊說,“閣下,您怎麼自己下床了?有什麼事情您就吩咐一聲,我們拿給您。您剛進行二次分化,精神海還沒有完全平穩,還是要多休息一下的。”
亞裡希指着自己,“我?閣下?”
“閣下”在蟲族是專門用作對雄蟲的敬稱。
希卡利想到這位閣下的來曆,身份證件上性别那欄填寫的還是亞雌,解釋道,“是的,您是蟲族最最珍貴的閣下,分化後的精神力等級是S級。”
“您不必擔心,那些傷害過您的蟲都會繩之以法的,雄保會和蟲帝——”
亞裡希直接打斷對方喋喋不休的話,問道,“塞法修呢?”
“閣下問的是那個罪雌?今天已經登上審判台了。”
白大褂語氣淡淡地,沒有起伏,隻是看到旁邊檢測儀上波形圖開始劇烈起伏,才焦急地說,“閣下,您二次分化剛結束,一定要放松精神啊!有什麼事情您吩咐,千萬别激動啊!”
看到這位閣下精神力起伏這樣劇烈,希卡利簡直吓得要死。
天啊,這可是S級的閣下,如果在自己的醫院裡出了什麼事,他估計也得站在審判台上。
“在哪裡?我要去。”
亞裡希沉聲問道。
他的面色很沉,讓蟲一看就知道他在生氣。
希卡利完全會錯了意,還想拍馬屁,“閣下,那個雌蟲蒙蔽您,還奴役您,将您帶去礦星有壓榨您的勞動力,死不足惜。”
“如果您想看審判的直播,我這就聯系雄保會為您連線觀看。您現在的身體虛弱,還是不要去那種血腥的地方比較好。”
說着,拿起光腦就要聯系雄保會,“那個雌蟲真是太可惡了,您可以要求增加他的處罰,把他的翅膀剪——”
“我說,帶我去。”亞裡希冷聲重複。
聽到塞法修因為自己可能會面臨的血腥的懲罰,亞裡希體内的能量直接炸開。
這種能量和在礦星地下時類似,卻又有很大的不同。
在礦星地下時,那些能量是從體外鑽進來的,白色的一團團擠在他的經絡裡。
而此時,這些能量卻是源自于自己的體内。
亞裡希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海,像是宇宙中璀璨的星雲一樣,由無數個光子聚集起來,旋轉、流淌,精神力的能量如同水波一樣流淌在體内,一圈一圈地流動,周而複始。
這種能量無須别人教,順着心意就能使用出來。
淡藍色的能量波炸開,S級恐怖的能量籠罩在寬敞的病房。
站在中心的亞裡希,黑色的瞳孔裡透着癫狂,一字一句地說,“帶我去。”
近距離接觸S級精神力的迸發,希卡利精神海一陣劇痛。
縱使是A級的雌蟲,在S級精神波的威壓下也很難擡頭,他幾乎無法自主呼吸,艱難地回答,“好的,閣下,一切以您的意志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