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壽哦，更大膽，系統躊躇了好一會，還是沒忍住好奇心，【總不能是真出櫃公布戀情吧？】
玄思恨鐵不成鋼，把手中的手機往沙發上一拍，【就不能想點特别大膽的事兒嗎？這個世界設定同性婚姻二十年前就合法了，我和顧總公開，媒體除了說我攀金枝想做豪門闊太還能怎麼？】
系統倒抽了一口氣，現在它滿硬件的不和諧思維，可又覺得這不靠譜，說了它隻會被啪啪打臉，它小心翼翼得看玄思臉色，連“聲音”都輕了不少，【那麼宿主是準備和顧總進一步發展？】
玄思一聽，臉都闆上了，嚴肅到系統恍惚中還以為玄思是在說什麼特别莊重緊要的大事，【什麼叫我準備和顧總進一步發展？我和顧總每天都有進展，你這系統怎麼做的？你都不關注那些世家的近期動向嗎？】
還沒等系統辯駁，玄思這就興緻寥寥得歎氣，【算了，你還是剛出廠的系統，還小，慢慢來吧，我不着急，晚上你就明白了。】
系統被噎得不行，近期動向它自然是知道的，可玄思根本不給它“開口”的機會，它能怎麼辦？
它隻能嘤嘤哭着去寫劇本。
當夜，趁着夜色正濃，玄思從公寓的樓梯走下，恍若之前的放話隻是虛詞，散步到了街口。
系統正疑惑，就看到玄思忽得開始加速，以非人所有的速度朝着顧彌生所居住的公寓奔去。
這還沒完，到了小區門口玄思一個踏步，輕松越過電栅欄直接翻入小區，靈貓似的幾個跳躍攀爬上了大樓。
系統被此舉驚得嗷嗷直叫，沒想到剛嚎上沒幾聲，它便發現自己被禁聲了。
玄思記起了什麼，系統興奮得想問詢，可偏偏此時它什麼都說不出，隻能活生生憋着。
【安靜，太吵了。】玄思語氣仍帶着散漫，攀着欄杆一個翻身爽快躍入顧彌生公寓的陽台。
冷調的燈光透過薄紗與玻璃移門投射在了鋪設的間色瓷磚上，這一幕似曾相識，楞是讓玄思駐足不前，目光都有些渙散。
許久，她才上前敲了敲玻璃移門，可直至此刻，她都沒想起先前的那一眼究竟是哪裡讓她熟悉。
她失去的記憶自是重要，可不像在系統面前說的那樣可有可無。
她為什麼會成為一個空白的人，又為什麼在這裡執行任務？每一個問題都是無解。
連流放這種奇怪的可能都想到了，可轉瞬她便憶起了時空管理局并沒有流放這一條例，就算有也不可能流放她，她可是……她可是什麼玩意兒來着？
玻璃移門被拉開了，這動靜讓玄思回過了神。
顧彌生看着眼前神通廣大廣大到她家裡的人，詫異不過一瞬，随即便忍不住笑出了聲，“夜色那麼好，所以爬牆來了？”
“瞎說，我明面上還是心裡可就隻有你一個。”玄思把爬牆強行曲解成内涵。
“我也隻有你一個。”顧彌生輕笑着讓開了些，在玄思擦肩而過的那刻微眯起了眼掃視了陽台外，見一切如常便将移門拉上，剛轉身，就被拉到了牆角抱住了。
“這公寓安全性可不怎麼，我從下面就能爬上來了。”玄思在顧彌生的耳邊私語，動作親昵，可語氣卻不怎麼好，她的體能是比常人高，但目前仍在這個世界的個體力量阈值内。
她能做到的，其他人也能做到。
将臉埋藏在顧彌生的肩頭，玄思把忐忑壓在心底，“你就不覺得我奇怪嗎？能查到你的私人郵箱，手機号碼，在你沒有透露之前就知道你住在哪兒，現在還從樓下直接爬了上來。”
這些疑問她早就有了，即便她從系統口中套出了顧彌生多半是她同族，甚至是同僚，都無法掩蓋她曾湧起過怯懦。
可要是特地掩飾，以這個世界的常規方式徐徐圖之，她又恐怕顧彌生當她是那些削尖了腦袋想進豪門的。
“這些啊……”顧彌生抿着唇蹙起了眉，将玄思稍稍推離讓人正視她，而不是窩在她肩頭裝鴕鳥，注視着那雙黑白分明的雙瞳，她語帶安撫，“正常人是會覺得奇怪，但同樣的事放在你身上……我隻覺得再正常不過，或許我也不正常吧。”
這句話就讓玄思不高興了，氣惱得瞪着顧彌生，“你可正常了，沒有人比你更正常。”
顧彌生忍耐不住笑意，擡手點了點就差跳腳的玄思額頭，“難道不該認為，我和你合該是一夥的嗎？不生氣了好不好？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紅茶布丁。”
“好啊，我可等着品嘗顧總的手藝好幾天了。”玄思陰轉晴笑得眉眼彎彎，親了顧彌生的臉頰一口乖巧得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誰人知道外頭風光的顧總，居然還會一手好廚藝。
“現在倒是裝乖了。”要不是已經相處了一段時間，顧彌生自認自己在玄思開始變臉的第一輪就得敗下陣來，從冰箱裡取出一罐下午剛做的紅茶布丁，這就看到玄思從背在身上的雙肩小皮包裡翻出了一摞資料。
将布丁放到了茶幾上，一眼便掃到了标題，顧彌生燈光下更顯妖異的金褐色瞳仁晃了晃，“世家圖譜？看來和我最近被盯梢有關。”
“豈止是有關？”玄思彎了彎唇，眼底的深暗似是要一湧而出，再昳麗精美的輪廓都無法消減這抹陰冷，她端起布丁罐，拿着銀質小勺舀起一塊，置入口中嘗了嘗，殊不知她的力氣已讓小勺有些扭曲，“你相信氣運嗎？在這個世界，每個人的氣運并不隻是天注定。登載在世家圖譜之上的氏族會得到莫大的氣運加持，琅琊王、金川顧、冀北陳、陽城劉等等，都在其上。得道者多助，即便什麼都不做，都會事事順遂，家業累累。”
當說道“即便什麼都不做”，玄思的語調一改以往，很是輕飄，可字字都像墜珠般清脆。
“你說了，那就是真的。”顧彌生對此并沒有什麼疑惑，轉瞬便把自己被盯梢的事想明白了，“本持着其他氏族枝繁葉茂不好動刀，所以就拿我這個苦苦支撐整個家業的孤女來試，這思路倒挺像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