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墨荊打了個手勢,讓身後跟随的人頂上,自己往後退了些,那些人全神貫注盯梢着空無一物的櫃子,于墨荊卻是突兀起手用槍連連點射,直直将那些人爆了頭。
就連先前相處頗多的那幾個“近衛”,他都沒有放過。
“我展現了我的誠意,代價是,你告訴我世家圖譜到底是什麼?我有辦法把這件事圓過去。”于墨荊信心滿滿,他自認自己給出的條件很是豐厚。
這誠意是真的不得了,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連自己人都一槍一個小朋友,玄思對這樣的人,也算是服氣。她淡漠得開口,隻是聲音與她本身天差地别,空寂又沙啞,“世家圖譜是氣運之物,得之得不了天下,但隻要登載在其上,氏族便能如龍入水,能保騰達而起,也能保氏族安穩。”
在以科學為信仰的世界,這種玄學的事物,說了也不一定有人信。
然而于墨荊卻是信了,還起了興緻,也不顧自己先前還意指隻有幾分鐘安全脫離的時間。
“那我要是手中有世家圖譜,把自己的氏族填上,是不是就能得到這個天助的Buff?順便我的七大爺八大姑也能飛黃騰達?從此變成假摔也能勒到錢的真大爺?”于墨荊毫不在乎自己的舉例有沒有太浮誇,也沒在乎到現在為止他都沒看到“竊賊”本人,侃侃而談興緻盎然。
這還真是一個好問題,沉吟了一會兒,玄思看了看手裡的世家圖譜,“不能,人力不可為。”
她可為,但人是不可為的。
她說的是大實話,于墨荊也是一副信了邪的模樣,玄思卻是咧開了一個森然的笑容。
那被小扇似的睫毛半遮半掩的眸底如深淵潛伏的黑潭,騰得翻起了駭浪。
人,很多人,天羅地網般的從博物館各個隐蔽的“暗道”裡湧來,意圖再明顯不過,不是想捕捉她,就是想要她手裡的世家圖譜。
于墨荊是什麼時候布下這個計劃的,那自然是早早就有,從于墨荊和其小隊潛伏進博物館的時刻,數支尖兵小隊就已在外候命,隻要一聲令下,就會不計代價以最快的速度突破入内。
玄思一直看在眼裡,偏偏就是不說,就這樣看着于墨荊演戲十級,可以去拿小金人。
外頭起了雜亂的腳步聲,玄思出乎系統意料得仍站在白櫃之上,并不為即将到來的人慌張,也不為之後必然的群起而攻而做準備,隻是沉沉得看着手中的世家圖譜。
碧色的玉簡以精細的繩索綁縛,看材質似是獸皮,可細細甄别,卻又不是,自拿到手,她還沒有打開看過。
那繩結松散,随手一抽玉簡便展開了。
系統好奇得掃描了一遍,兀得發現其上的文字根本不是本世界的文字,彎彎繞繞圈圈點點,它一個字兒都不認識。
系統憋屈得要命,要不是它出不了聲,它保準得哀嚎,它好好一個系統,竟然是文盲?!
那些“保安”和新來的人起了沖突,槍械的轟鳴與人聲混成了一片,即便腳步暫緩,玄思也知曉那些人很快就能到達。
于墨荊聽到了動靜,彎着眉眼目光柔和,好似現在并不是正處交鋒,而是好友間的攀談,“你現在交出世家圖譜,我會放你一馬,畢竟我還是很重視特異人士的。”
或許是憂心那至今沒挪動過的人想得太好,給他找麻煩,于墨荊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嗯,你别覺得我認不出世家圖譜,我見過,即便隻是通過監控,僞造品也很多,可我知道真正的世家圖譜是什麼樣,你可以省略你的僥幸心理。”
系統驚悚得不行,它頭一次認知到這個世界是多麼的可怕,以往玄思悄然無息的安排與手段,它總覺得這有些多餘,世界任務隻是要成為影後,就算要保護顧彌生,也沒必要把事情想得那麼複雜。
可它現在愕然發現,玄思才是對的,或許它能分析出很多數理,可它分析不出人心,更算不到劇本之外潛藏的危險。
看到于墨荊就等着收網,勢在必得的自滿樣,系統感到自己整個統都快炸了,它想幫玄思。
玄思的确不凡,可隻要不想被排斥出,使用的軀殼就隻能受限于這個世界的個人力量承受阈值,即便體質是這個世界的最高值,那又如何,在多面包抄,還有來人攜帶爆破裝置,系統急得視野都有些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