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氣不打一出來,準備舉手告發,奈何光線太暗,梨淺的視線也沒在他們這邊,手剛揚起來,就被雲玥快速狠狠拉下來。
“你沒事吧你,至于嗎?”
雲玥情緒瞬間變了。
眉眼間籠着一股陰暗的怨氣,陰晴不定。
張一凡滿臉吃驚,沒想到雲玥突然變的這麼不講道理,而蕭可可則是靠着雲玥,晃着個腦袋看熱鬧,越看越來氣,留下一句:“你少跟她玩,免得一樣不講理。”
雲玥不再理,但臉上的不悅并未散去。
“好了好了,别惱火了。”
蕭可可知道雲玥反應這麼大是因為什麼,不然,也不會爬這麼遠的路,一路從桌子下面竄出來,剛在桌下被踢了好幾腳。
雲玥直接說出來:
“你就說她剛那話是不是在暗示?”
蕭可可漫不經心地玩起桌上的彈簧筆:“是有點像今早的情況,但你也别瞎想,萬一隻是人家分享人生經驗呢,畢竟第一節課都是談心互相認識的,總要說幾句的。”
怎麼可能啊?
雲玥反問:“你說這話你自己信不信?”
黑燈瞎火,什麼也看不清,但兩人坐近,在雲玥大眼睛的注視審問下,蕭可可洩了氣:“好吧,說實話,我也不信。”
“我現在真想掐死他,早不說晚不說,非得早上吃飯的時候跟着我,還有你,那什麼肉松飯團就這麼好吃嗎?好吃到撂下我一個人都要先跑過去,你不知道我——”
煩死了!
雲玥越說越暴躁。
雙手折疊放在桌面上,又哼哼唧唧的把臉埋進去,妄想自己是個鴕鳥,擋住腦袋,什麼煩心事就都看不見了。
“我知道我知道,找你的人很多,我要站在你身邊給你打掩護。”蕭可可拍了拍雲玥的後腦勺,感慨一句:“但,有一說一,你就說早上的肉松飯團好不好吃?”
無了個大語...
雲玥沒擡頭,隻是晃了晃手。
示意蕭可可可以撤了。
她這摸黑從桌下來,哪是給她寬心?真是千裡迢迢爬來給她心裡繼續添堵,還是水泥封心的那種。
——叮,下課鈴聲終于響起。
梨淺收拾公文包。
“同學們,明天再見,希望大家晚上可以提前看看要學的單詞,明天快下課時,可能會随機抽人上來默寫。”
什麼?
當天的詞彙,就要默寫?
所有人都驚呆了,這種壓迫式的記單詞,真的會吓死人,雲玥剛感覺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現在,又感覺自己要走了。
她有一股很強烈的預感。
明天,一定會叫她上台去默寫單詞。
不止她這麼想,梨淺剛一出教師,蕭可可又跑了過來,她幸災樂禍似得:“看來你今晚有得忙了,三十個單詞,趕緊背吧,我有預感,這學期你的英語,一定會突飛猛進。”
雲玥兩手撐着下颌,一臉恐慌。
“你們說什麼呢這是?”
旁邊路過的趙康水趴在桌上跟着湊熱鬧。
“走開走開,女孩的事你别問。”蕭可可推着趙康水湊上來的腦袋,眼看對方雷打不動,直接摘下他的眼鏡:“你要是在這麼八卦,下節課就當睜眼瞎吧。”
“小氣鬼!”
趙康水直起身,拿過眼鏡。
他看雲玥一眼,雲玥臉色白的吓人,用她們之前經常講的話,那就是擦了最白最白色号的粉底,慘白号粉底,還是沒忍住好奇:“我的玥,你怎麼了這是,難不成是新老師說的背單詞?”
雲玥看他眼,嘴巴抿的可憐巴巴。
趙康水一看還真是這情況,覺得奇怪:“那不會就不會呗,有什麼,不會很正常,要是我們會,我們早上大學了,怕什麼?再說,你之前也不是這種脾性,你怎麼變膽小了?”
“那能一樣嗎?”
蕭可可在旁沒好氣怼他一句。
“怎麼不一樣?”趙康水覺得她莫名其妙:“我的玥可是很單純的,你蕭可可别在這芝麻粒當西瓜,淨說一下吓人的話,我看那新老師漂亮又面善,況且,我們還知道她的瓜,怕什麼?”
蕭可可氣笑:
“這什麼都跟什麼,雲玥我可說了啊,不然這傻子還搞不清情況。
雲玥沒理她,還是在走神。
蕭可可算她默認:“你知不知道梨老師是誰?她可跟雲玥她媽媽認識,你想想這前後關系,以後雲玥,真的是有的受了。”
“啊?眼睛啊?”
趙康水手捂着小心髒,瘋狂搖頭:“怪不得你這麼愁,确實挺愁的,你加油吧你,我們精神上與你同在。”
雲月歎口氣...
這個愁還好吧,最愁的就是早上。
想到這,她下意識回頭看眼罪魁禍首,那沒腦子的秦傑,還在後黑闆那裡與人比指尖轉籃球的時間。
她和他怎麼可能啊!真是下頭。
身為小團體中的第三“姐妹”,趙康水捕捉到雲玥這一眼神,好奇看向蕭可可,挑眉示意這兩人怎麼了。
蕭可可趕緊抿唇瞪眼,示意他别踩雷。
下午大課間時應該出去補課,雲玥都沒去,默默跟了一晚的晚自習,在那待着老老實實背單詞,因為一旦回家,屁股就跟犯了厭椅症一樣,十分鐘都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