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宇文卓雙腿用力一夾,跟着猛帶缰繩,幾乎是硬生生把大黑馬帶了起來,半空中狠命調了個頭落下。大黑馬原地連連蹬踏幾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蕭雲從隻覺得眼前發黑,胸口更是給震的發悶。
她伸手撫着胸口,就見馬前多了個金冠白袍,玉人颀颀,容貌俊逸,氣質清貴的青年,手中持劍。
看那大黑馬前腿一瘸一拐的,想必就是這人剛才用劍鞘擊傷了馬腿,大黑馬才會哀鳴的。
宇文卓撇撇嘴,拱手道:“末将見過祁王殿下。”
祁王?蕭雲從心道,原來這人是她的親哥哥,唯一的元後嫡子,年輕有為,被梁王寄予厚望的儲君不二人選,四皇子蕭熠(yi)。
蕭熠并不理會宇文卓,卻滿面關切的伸手扶起那摔倒的男子,溫聲道:“乘鸾,你沒事吧?”
好家夥,“乘鸾”,這名字好生旖旎啊!蕭雲從無奈,這人也不是男主嗎?乘鸾是誰,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看蕭熠這麼關心,莫不是蕭熠的男寵吧?古代因此被人嘲笑輕視,甚至遭到衆人欺淩倒是基操。
蕭雲從隻覺得棘手,既沒名字,也不知道長相,這讓她上哪找男主去?
身穿月白長衫的年輕公子搖搖頭,“無妨。”
蕭熠掏出一方素帕,低下頭,仔細的替他擦拭身上的水漬污泥。
那年輕公子眼神一頓,略有些無措,擡手止住蕭熠,“我自己來便好。”
“嗯。”
蕭熠伸手摘下雪白的大氅,披在他身上,仔細地替他系上,“怎地又穿這麼少就出來?你身子單薄,再着了涼,該如何是好?”
那位年輕公子這才對着蕭熠淡淡一笑,“謝過祁王。”
他這一笑,仿佛萬裡春回,沉冰化水。蕭雲從不由一愣,在場的三個男人各有各的帥,隻有這位叫什麼“乘鸾”的,美的叫人驚心,倒像是個男狐狸托生的。男頻的龍傲天男主,應該不會長這樣吧?
蕭熠這才松開手,轉頭看着他們,面露不悅道:“宇文卓,你又對秦王殿下無禮,還不快與他緻歉賠罪!”
宇文卓翻了個白眼道:“殿下,雖然你是皇子,也不能這麼平白誣賴我啊!我剛才在馬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明明是龍城衛那幫小子算計他,不信你問從兒,這關我什麼事啊?我好好的在宮道上走着,也犯法嗎?”
蕭熠聞言就沉了臉道:“龍城衛諸人惹是生非,本王自會罰他。然你在宮中縱馬傷人,其罪更甚百倍。莫叫本王再說一遍,與秦王緻歉。”
宇文卓滿臉不耐煩的望天拱了拱手,“得罪了。”
“如此敷衍。”
蕭熠皺眉道:“怪不得禦史時常參你驕恣不法。本王與秦王面前,你居然倨坐馬上,這就是你們定國公府的禮數嗎?還不與本王下來!”
為什麼殿下每次都護着這個晉狗?還說他沒家教!宇文卓氣道:“四哥!”
蕭熠略揚聲道:“下來。”
宇文卓急得随手一推蕭雲從肩頭,“從兒,你倒是替我說句話啊!”
這種要命時候你别cue我啊!蕭雲從隻覺得這個四皇子蕭熠也挺可怕。她縮在馬背上,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呃……”
蕭熠這時倒覺有點奇怪。他這個妹妹向來喜歡出風頭,凡事都抓尖要強,平時叽叽喳喳個沒完,今天怎麼半晌都沒做聲?
宇文卓四下一望,也沒看到什麼可以幫忙的人,沒奈何隻得翻身下馬。
蕭熠轉頭看向蕭雲從。
給他銳利的眼神一掃,蕭雲從心道,咱也别等着人家說了,就想趕緊爬下來。
然而,這大黑馬遠比尋常馬匹高大許多,感覺馬背都要到她脖頸了,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麼下去。
“她不能下來。”
宇文卓昂起頭,擡手攔在她腰前道:“四哥,從兒之前墜馬受傷,現今傷勢未愈,還是不要随意走動,牽動傷口的好。”
她現在1米65左右,蕭雲從目測,兩位王爺差相仿佛的高,大概1米82出頭,這位小公爺倒是比他們還高了一截,這姿勢看起來,甚有威勢。
蕭熠略一思索道:“罷了。從兒,之前四哥去探望你時,你還未醒,如今傷勢可大好了?”
蕭雲從一聽,趕緊照着電視劇裡的樣子,胡亂福了個禮,“四哥……見過皇兄!從兒早、早已好了,多謝皇兄關懷。”
蕭熠一頓,從兒今日說話怎得大異平時,如此有禮?
這時,一個侍衛急步上前,走到蕭熠身前一拱手,好像想說什麼。
蕭熠擡手止住侍衛,“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蕭熠轉身對宇文卓道:“今日本王還有要事,暫且放你一馬,若再叫本王知道你們對秦王無禮,定責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