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兒,你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蕭焓皺眉道:“女子成婚,為得終身之靠。顔色隻得一時好,最緊要一看男子心性,二看衷情與否。你與薄奚齊素有過節,他如何會真心待你?他孤身入梁,卻能叫蕭熠看顧照拂十年,此子心機深不可測,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如何能……”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蕭焓一句話還沒說完,蕭熠就大踏步的走進來道:“見過王兄。當年若非你叫二哥、三哥一起打傷他,本王就不需這般費心費力的想要治好他,為你們贖罪了!”
蕭雲從一愣,蕭熠行四,她前面好像也沒有其他哥哥了。之前錦兒說她的三個皇兄,她自然就以為是老大、老二、老三一起打傷薄奚齊的,沒想到這裡頭還有蕭焓的份。甚至聽蕭熠的意思,蕭焓還是主謀。她不禁轉頭看向蕭焓。
“你……”
蕭焓下意識的看一眼蕭雲從,沉下臉道:“不過是他罪有應得罷了。”
蕭熠氣道:“當年他隻是個十歲的孩子,能犯什麼滔天大罪?就值得你們如此大動幹戈,大打出手?你倒是與我說個明白!”
“本王自然有自己的緣故。”
蕭焓道:“你當日又不在現場,知道什麼真相,為何就一味維護薄奚齊?”
蕭熠挑眉道:“有什麼緣故,我看就是當年父皇為特示優禮,恰巧也封你為秦王。以至你被那等閑人奚落嘲笑,他是秦王,你也是秦王,他來我大梁,你為何不去晉國為質?你就懷恨生事罷了!
“這件事本王不想再提。”
蕭焓說一聲,便拂袖而去。
“說來說去,不過就是倚多為勝,仗勢欺人罷了!”
蕭熠冷笑一聲,也轉身走了。
蕭熠本是來探望蕭雲從,看她落水之後是否痊愈,卻與蕭焓鬧得不歡而散。
怎麼轉眼倆人都走了,他倆到底是來幹嘛的?蕭雲從隻覺得一頭霧水。
第二天上午,建武帝又下了旨意,叫她去觐見。
蕭雲從趕到勤政殿,宮裡的小太監卻偷偷與她獻殷勤,說薄奚齊回絕了和親一事。
這家夥好勇!蕭雲從想到薄奚齊慣會陰陽怪氣,隻覺得不妙。
果然一進殿,建武帝便震怒道:“薄奚齊居然敢抗旨,不識擡舉,孤這就将他下獄治罪。從兒,你另選和親人選吧!”
蕭雲從聽得一頭冷汗,隻得硬着頭皮道:“父皇恕罪,他為救兒臣才受此重傷,兒臣之前曾私自探望過薄奚公子一次。他拒婚,并非對父皇不敬,乃是自以久病重傷,不想誤了兒臣終身。兒臣願去勸說他改變主意,還請父皇暫息雷霆之怒!”
“嗯?你說,他拒婚竟是自慚形穢,不想毀了你的終身幸福?”
建武帝沉吟片刻,道:“好,看在他對你衷心一片的份上,孤就再給他一個機會,你去勸他吧。”
蕭雲從心道,她的好父皇可真會圓面子,啥玩意人家就對她衷心一片了?
蕭雲從領了旨意回去,想到還是以探病為名,就特意叫人準備了好些名貴藥材,并保暖的狐裘等物,帶着一起往薄奚齊暫居的偏殿素問堂而來。
此時已近正午,薄奚齊披着外袍,正斜靠在床頭上看書。
室内籠罩着金色的薄光,給他臉上鍍了一層光暈,顯得他的氣色異樣的好起來。隻是他長得太美,又太瘦,裹在那層金光裡,整個人邊際都模糊了,看起來就如同一個正在接受施法的木偶娃娃,即将化形活過來。
這娃娃會吸食人的陽氣精血嗎?蕭雲從不禁打了個寒顫。
薄奚齊掃一眼蕭雲從帶來的東西,便斥退了親随,道:“禮下于人,必有所求。公主今日,又想叫我答應你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