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溫酒,”
薄奚齊從床頭下摸出幾本話本,翻了翻道:“她送我這些是何意,我怎麼想不明白?”
溫酒笑道:“人家宮女來的時候,不是說了嗎?公主怕您靜養心中煩悶,就拿了這些來給您解悶。您别說,公主對您是挺有心思的。”
“這我知道。”
薄奚齊疑惑道:“可這些書不是尋常才子佳人。内容似有深意,看着又有些怪。”
“嗯?”溫酒拿過一本話本,随便翻起來。
薄奚齊道:“你練武的人,手慢着點,别再給我弄壞了。”
溫酒笑道:“公子爺,您可真是男大不中留。貂裘不讓我們碰也就算了,畢竟屬下那點兒俸祿真賠不起。這幾張紙都成了寶貝了?”
薄奚齊道:“你知道什麼?這幾本都不是市賣,盡是現畫的。”
“好好好,都是寶貝,啊!”
一本也看不出什麼,溫酒又翻了兩本,就回過味兒來了,“公子爺,您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呢?您看這上面寫的,都是男女自小相識。女孩兒一眼就看上男的了,卻不便明說,就尋各種由頭與他找茬生事。大了又遇在一起,發生許多波折,終于能夠得成佳偶。這劇情,您看着就不眼熟嗎?”
“是這樣嗎?”
原來他們年小時,她竟是為此才欺負自己的?薄奚齊伸手扶一下肋下,看着那畫本,輕笑道:“溫酒,你才糊塗吧,人家分明是想告訴你這個意思。那你猜,是不是真的呢?”
“所謂信則有,不信則無,”
溫酒咳嗽一聲,“這事兒啊,他不能問我,他得看您!”
蕭雲從回到景和宮,就碰到蕭雲穎來找她。
兩人寒暄了幾句,蕭雲穎支支吾吾的問道:“姐姐,我聽到宮中傳言,說、說你即将下降薄奚公子,不知可有此事?”
蕭雲從微微一頓,這大晚上的,她急急忙忙的跑來就為了說這件事?她是對自己還是對薄奚齊上心啊?
蕭雲從想了想道:“此乃國事,自然隻有由父皇做主的份兒,何須我等置喙?”
蕭雲穎聽她說的嚴厲,不由紅了眼圈道:“我隻是關心姐姐。姐姐素來與薄奚公子不睦,若真要下降,可如何是好!”
“妹妹,”
蕭雲從拍拍她的手道:“我等雖是金尊玉貴,這終身大事卻由不得自己,一切等父皇定奪便是。”
蕭雲穎看她不願提起,又坐了會子,說了幾句閑話便走了。
那天之後,蕭雲從心裡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便都沒去見薄奚齊。
這天是二月二龍擡頭的正日,宮中大宴賓客。蕭雲從提前一個時辰被建武帝宣進了勤政殿。
蕭雲從一進殿,就覺得有道目光在打量自己。
她四下掃視一遍,宮殿上的侍衛,宮女太監,各司其職,都是眼觀鼻鼻關心,似乎并無人在看她。
她下意識的回頭,就見建武帝寶座後有道紗簾,後頭有個極高大的身影。能在那裡站着的,一般隻有一正二副三位禁軍統領。
蕭雲從不由微微皺眉,看這身形,像是比宇文卓還高了一截,足有1米95上下的趙至誠。
果然簾子一掀,号稱勇冠三軍的禁軍統領趙至誠走出來,一拱手道:“趙某見過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