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鳥從蛋殼裡奮力探出頭,這是他第二次破殼。
不過第一次破殼的時候,陸乘鳥還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崽崽呢,現在再經曆一次破殼,讓他感覺非常新奇。
自從被郝佳的奇行種行為震驚到後,再次深入研究了地球人的喬亞博士在和郁餘商量過後取消了自己“一定要在蛋裡培養感情才能見面”的堅持,他将是否破殼的選擇交到了幼崽自己手裡,這樣不論是急切想和人類夥伴見面的幼崽,還是還有所保留警惕心比較高的幼崽都有和人類相處的合适方式。
而陸乘鳥急切的想要長大,并沒有在蛋裡待太久。
“鳥?”常峰林看着面前蛋殼中鑽出的小腦袋,聲音有些遲疑。
陸乘鳥聽到身邊響起一個男性的聲音,将臉轉過去看向他。
就算再怎麼“設下心防”,将死對頭變化全都看在眼裡的陸乘鳥,心裡依舊不自覺有着小小的期待。
但是……常峰林卻不知道對面小鳥的想法。
他這才看到面前小鳥的正臉,下意識就将一句話說出口:“怎麼有點醜啊……”
語氣平常,最多帶這些驚奇,說不上讨厭,卻好像也沒那麼喜歡。
面前小鳥身體胖鼓鼓,長着一對十分迷你的小翅膀。這小翅膀最多能被誇一聲可愛,雖然長着鳥類的外形,卻讓人十分懷疑它能不能飛得起來。
在這圓鼓鼓的身體下,是一雙不算特别粗壯的腳爪,長長的腳杆直直沒入團子底部,就像一跟串着竹簽的長相奇怪的棉花糖。
差不多像是鴕鳥?
又似乎比鴕鳥可愛很多。
比鴕鳥可愛得多的棉花糖周身羽毛呈奶咖色,但因為有的地方顔色深、有的地方顔色淺,顯得雜亂無序。
看起來有些髒髒的,就像是躺在地上滾了一圈後身上沾了塵土,才造成現在這種情況。
更别說它的臉,和地球上的暹羅貓類似……
要知道,地球上的暹羅可是被人們親切地稱呼為“挖煤的”。
沒錯,這隻外形并不算好看、頂多稱得上“可愛”的鳥球球,長着一張同樣挖過煤的臉——它的整個面部羽毛都呈現出一種深褐色,甚至将原本有點髒髒的奶咖色羽毛襯得白了許多。
常峰林下意識的感歎讓髒髒棉花糖睜大了……眼睛。
常峰林隻是下意識這樣判斷,因為深褐色羽毛實在非常有遮蔽性,小鳥那雙深咖色眼睛隐沒在羽毛裡,甚至于,他的鳥喙都是和眼睛類似的深咖色。
在常峰林這樣沒有鷹眼視力的人類看來,面前棉花糖根本沒有五官……隻有深深淺淺的深色色塊綴在奶咖色棉花糖上。
氣氛一時間有些尴尬。
陸乘鳥坐在蛋殼裡,稍微動了動換了個姿勢,似乎悶悶不樂般低着頭,這樣真實的反應讓常峰林不覺啧了一聲。
完全沒有在意面前的AI,常峰林皺起眉陷入沉思,将心裡對郁餘的評價再次拉高:“……智能倒是做得很好,難不成又是郁餘研發出來的新技術?”
如果AI智能真的能跟上人類反應,郁餘做這個“個體養成遊戲”的做法就能被稱為有所依仗——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遊戲的局限性,并且有把它們全都解決的辦法。
心裡想着這些事,感覺情況變得棘手很多,常峰林突然發現手腕上類似終端的東西震了震。
他打開一看,原本【夥伴】後面的0/1已經變成了1/1,還多了一個可以點開的标識。
常峰林點開标志,一目十行看完夥伴的描述,也算是知道了面前小鳥的特點。
“陸乘鳥?”
他打量了一番面前活像竹簽串棉花糖的鳥球球,實在很難它能支着一雙細長細長的小細腿,在成年後帶着兩到三個人奔跑,時速甚至能和摩托車相比。
【夥伴】上【姓名】正在閃着光,常峰林知道這是要他取名的意思。
“取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