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白驚到了,但白然的問題她都會如實回答,所以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白然剛剛睡醒,還有點迷糊,她看了眼床頭的保溫杯,打開喝了口,水還是熱的,看起來是新裝好的,“這是你給我裝的嗎?”
祁慕白又點了點頭。
“不是會說話的嗎?”白然嘀咕了一聲,“怎麼忽然不會說話了?”
祁慕白逐漸确定她還沒醒過來,不由得放松了些許。
他擡手手撥開她額間的碎發,沉聲道,“怕你害怕。”
他的聲音很好聽,就像是存了千年的佳釀,低沉悅耳。
白然露出了一個笑,“我現在不太怕你了。而且,你聲音很好聽。”
祁慕白嘴角上揚了些許,“謝謝。”
白然抱着水壺又躺了回去,一邊閉上眼睛,一邊還小聲地抱怨,“你怎麼老是晚上才來呀,之前不是答應好帶我下山的嗎?晚上我都要睡覺了,沒辦法跟你走啦。”
祁慕白聽到“帶我下山”四個字地時候,猛地頓了頓,不自覺地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妙的回憶。
他把她懷裡的熱水壺小心翼翼地抽了出來,盡量隐藏好聲音裡的兇性,“好,我明天就來。”
“晚安。”白然的聲音已經小到聽不見。
祁慕白掖好她被角,輕輕地道,“晚安。”
他第一次升起了和顧卿洲同樣的想法。
過去就讓她過去吧,那些痛苦的回憶,你也不必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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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然醒來的時候,有種恍惚地感覺。
昨晚的記憶沒有完全喪失,她模糊地記着一點,似乎是那個窮奇又來了。
她拿起手機,看到了來自陸濟的消息:
【鹿叽:我們發現了一處那個組織的秘密基地,林姨就被關在那裡,今早已經被我們救出來了,但是她的精神似乎了出了點問題,還是得拜托你繼續盯着願狐。而且,那裡隻是個臨時落腳點,要想徹底搗毀這個組織還需要一定時間。】
白然看到消息松了口氣,隻要還不是漫無目的就好。
她剛回了一個“好”字,便又看到了另一條消息:
【鹿叽:那個……你今天幾點直播啊。】
白然稍怔一秒,回道:
【然然白又白:今天不播,沒什麼心情。】
陸濟回得很快:
【鹿叽:我之前不是說過讓你保持正常的生活嗎?就,不要受到影響。】
【鹿叽:放心啦!我就在對門,我就是豁出去也會保護好你的。】
白然想起自己昨天的猜測,趿着拖鞋走到了門口,從貓眼裡往外,隻能看到走廊和正對面的門。
到底是陸濟住在那裡,還是昨天那個人住在那裡呢?
白然扶着下巴想了一會兒,拿起手機給陸濟回了個“好”。
頓了頓,她又打字問道:
【然然白又白:那個……昨晚有什麼人來過我房間嗎?】
陸濟瞬間警覺:
【鹿叽:!有人對你做了什麼嗎?】
【鹿叽:不應該啊,我們這邊防守還是很森嚴的!】
白然連忙回道:
【然然白又白:不是,也……沒什麼。】
放下手機,她看着擺在床頭的熱水壺,認真地覺得昨天的事情不是個幻覺。
窮奇真的來過,但是,他是怎麼突破妖管局的防守進來的?
他來找自己,又是為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