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夕,你快放下刀!”
“你和秦響的婚事還有商量的餘地!”
鹿夕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于一歐式風格的别墅花園中。
花園内猶如凝脂般雪白的玉蘭花被微風拂落。
鹿夕看着漫天飛舞的花瓣,以及圍觀自己的陌生人,一段狗血扯淡的記憶如同眼前花瓣飄落的速度,紛至沓來湧入腦海。
“鹿夕,今天是秦老七十大壽,真把事情鬧大就不好收場了。”
鹿夕意識到自己穿入了一本名為《溺寵餘生》的替身文學中,她在書中的角色是替身炮灰,隻因為她和女主五官有八分相似,仗着自己的家世背景逼迫男主娶她為妻,最後不斷作死直到變成連人帶盒不足五百克才消停。
眼前勸說她的女人頂着一張動了八次手術的網紅臉,是她的塑料花閨蜜楚肖肖。
楚肖肖覺得原主除了有一張好看的臉和絕好的身世之外,處處不如自己,嫉妒讓她扭曲。
現在楚肖肖假意讓她别自殺,實際上卻在之前建議原主在秦老壽宴上鬧自殺,逼迫秦響也就是男主娶她的始作俑者。
鬧出這麼大動靜,穿着淺灰色西裝的男人,身後緊跟着兩個保镖,怒氣匆匆朝她走來。
男人面容俊美,身型若松,挺拔筆直,一雙猶如黑晶的眼眸朝她嗖嗖放寒光。
鹿夕意識到朝她走來的西裝精英男就是書中的男主秦響。
“鬧夠了沒有!”
秦響低沉的聲音令嘈雜的現場瞬間安靜。
在書中,她是低智作死的炮灰,雖然後面在家族的施壓下秦響不得不娶她,但她今天鬧自殺的行為妥妥成為别人眼中的笑話。
楚肖肖告訴她,她在秦家鬧自殺的事情,她會給娛記施壓,這件事爆不出去。
但隔天這件事就被楚肖肖買水軍沖上熱搜,讓她在娛樂圈的星途黑上加黑。
“鹿夕,你應該很清楚,我對你沒有任何感情。”
搞砸秦老七十歲大壽,秦響怒瞪着她,恨不得掐死她。
這時的原主已經當衆開始歇斯底裡傾述着自己對秦響的深情。
不過這些聲音進了秦響耳中就成了比殺豬叫更加聒噪惡心的聲音。
鹿夕低頭看向自己緊攥在手中手柄雕花精美的銀餐刀。
她舉起餐刀的瞬間,除了周圍齊齊倒吸冷氣的聲音,她還捕捉到楚肖肖眼中的輕蔑,秦響恨不得她真一刀捅死自己的憤怒。
銀質餐刀在陽光下折射出光芒,從上往下的角度看,鹿夕手中猶如捧着一顆星辰。
别墅三樓茶室窗邊,猶如碎金的陽光透過樹葉在顧聿精緻冷峻的臉上鍍上一層薄光,他若有所思看向花園中突然将餐刀扔在地上口中淡淡吐出“垃圾”兩字的女人。
花園中,衆人錯愕了。
時間仿佛在鹿夕扔出餐刀這一刻靜止。
鹿夕不是要自殺嗎?
楚肖肖連黑鹿夕的微博通告都已經想好了!
她現在是在做什麼?
鹿夕目光淡淡從秦響微怔的臉上掃過,眼中不見半點對秦響的深情與灼熱,仿佛是在看一個招待不周的服務員。
“秦響,你們家的餐刀也太次了吧。上面的雕花做工太粗糙,我的皮膚都快被這粗糙的雕花硌破了。”
“還有這草莓甜品,用的竟然不是當天從安斯塔空運過來的新鮮白草莓。這紅酒喝起來跟可樂兌老陳醋一個味。”
鹿夕雙手抱臂,雖然比秦響矮一頭,此刻卻生出居高臨下的既視感。
她繼續抱怨:“這就是你為秦老準備的壽宴?這麼不用心,到底是誰想要搞砸秦老的壽宴?”
劇本沒有按照楚肖肖設想的走,楚肖肖激動地上前一把拽住鹿夕的手腕:“鹿夕,你到底在說什麼!你今天來不是為了逼秦響娶你的嗎!”
楚肖肖故意湊到她耳邊,音量卻大到周圍人都可以聽到。
對面衆人八卦的雙眼,鹿夕不急不緩将手背放在楚肖肖額頭上:“肖肖,你之前老做夢說夢見我逼秦響娶我。我是這麼蠻橫無理,不講道理的人嗎?”
當然是!
衆人差點就要下意識點頭。
沒想到下一秒鹿夕竟然理直氣壯地說:“我平時一般很講道理,通情達理。如果遇到我特别深愛的男人,那我一定會像女土匪一樣,不擇手段,強取豪奪,用盡一切辦法讓他給我孩子種下一半DNA。”
鹿夕将目光再次落到秦響越發陰沉的臉上:“不過秦先生,你放心。剛才楚肖肖不過是因為之前胡亂做夢,現在是夢是真分不清楚,在這裡胡說八道而已。我對你,沒有這方面的意思。”
鹿夕怎麼能不按照她之前的劇本走!
楚肖肖急了,正準備說話被鹿夕搶先:“楚肖肖,你把我手拽疼了,要是我的手出了問題,楚肖肖你家破産也賠不起我一寸肌膚。”
鹿夕說完給爺爺安排保護她的保镖使了個眼神,下一秒楚肖肖帶着難以置信的痛苦面具從她眼前消失不見。
“這破别墅花園連一處遮陰的地方都沒有,把我金貴的皮膚都曬黑了。”
鹿夕懶得再看秦響半眼,打算去跟爺爺打聲招呼,然後趕緊離開這晦氣的别墅。
誰知一轉身,手再次被人拽住。
一次的力道比楚肖肖要大,剛才她沒被楚肖肖拽疼,但現在她是真疼!
“鹿夕,你這是玩欲擒故縱?!”
欲擒他二大爺家的小娘舅!
對上秦響眼中的憤怒,鹿夕烏魚子到想翻白眼。
這就是傳說中霸總文學裡男主的迷之自信?
她剛才說的是真話,如果有她愛的男人,她一定會不擇手段把對方搞到手,搞上床。
很可惜,這樣的男人隻活在她的夢裡。
鹿夕人狠話不多,直接擡起膝蓋,命中秦響要害。
一聲悶哼。
劇痛襲來,秦響做夢也沒想到鹿夕竟然會對他使用破壞根基的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