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溫小姐是老手,為什麼也會進入這,”蔣鳴費解,“難不成即使我們出去了也依舊會有什麼東西操控着回來?”
溫泠搖頭:“我來的目的就是破解魇夢域,并不屬于這場夢境,至于别的,等你們出去以後再說。”
“順便問一句,你們之中有,誰是設計師行業相關嗎?”
“不是,你這女人是不是在故意針對我啊?”劉洋瞬間就仿佛被人踩了痛腳,“我是設計師怎麼了?啊?你又要幹什麼?你要說我是夢主嗎!我故意害人嗎?”
溫泠神情平靜,并不接話。
“其實是因為,我們在房間裡也發現了些新的線索,而線索的主人疑似是個設計師。”南柯冷不丁開口。
青年說話的同時,兩個紙團被他輕輕放在了茶幾上。
最近的張琳琳遲疑幾秒,選擇解開查看。
皺皺巴巴的紙張上,畫着各式各樣的品牌logo設計圖,正是溫泠和南柯在他們房間裡找到的線索。
跳腳的劉洋自認是設計行業,梁志國也猶豫着表明他曾在裝修公司負責的崗位是房屋建築通風設計。
然而在場無人對紙團上的logo或者産品名有印象。
事情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徐穆然再次出來為衆人加油打氣:“既然已經有了手機和紙團,就肯定還會有其他新的線索出現——又或者已經出現,希望接下來我們所有人,可以齊心協力,共渡難關,說不定,可以找到提前離開這酒店的方法。”
“沒錯沒錯……”
“是啊。”
徐穆然的一番演講,讓衆人又重新振作起來。
所有人都開始在這第十三層熱情尋找其他線索,以及可能存在的隐蔽空間,不過都不約而同地,未曾考慮過進入他人房間的事。
從張琳琳那兒退出來後,溫泠并沒有什麼和衆人一起探索走廊的欲望,直接回了房間,南柯緊随其後。
“現在的線索還太少了。”溫泠拿過茶幾上唯一的那支筆,随手就在最初發現的草紙堆的其一空白處上畫起了小方格。
聞言,南柯開始回憶。
“樓下餐廳的疑似林芝持有的絲巾,張琳琳與林芝房間裡接待員或者相關人員持有的鎖屏手機,以及我們房間的可能是劉洋或者梁志國相關的設計師草稿,就這麼點。”
“按照目前已知,每間房裡大概都會有一份線索。”溫泠畫好方格,開始進行标注,“也不知道是還沒發現,還是都不願意交代。”
兩塊相鄰矩形是電梯,與電梯錯開半格的一号房是徐穆然與蔣鳴,二号胡大強與劉洋,三号……三号……
垂立的筆尖頓了頓。
“三号是羅亦張震。”南柯恰時補充道。
“謝謝。”
“不客氣。”南柯笑了笑。
突然,門外傳來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而後再是有人哀嚎、驚叫、小跑的動靜陸陸續續傳來。
溫泠和南柯沒有猶豫,一并起身走向門口。
他們剛一走出房間,就看見走廊盡頭已經零零落落地圍了一群人。
透過人與人的縫隙遙遙望去,倒在地上不停哀嚎的,是精英男任嚴。
此時的任嚴早已沒了初見那副穩重成熟精英的模樣,正抱着自己的左小腿,側躺在地上哀嚎,穿鞋的腳底闆不見鞋底,而是血紅一片,他身旁的徐穆然正在試圖為他包紮傷口。
“我以為他們會再觀望一陣。”
溫泠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不過南柯聽得很清楚:“是指進入無人房間一号嗎?”
溫泠不言,隻是沉默聳肩。
在房間内時,溫泠在草紙上标注了整個十三層所有的房間,他們一行人總計被分配了六間,剩下的最靠近那片黑暗盡頭的兩間空房,則被溫泠标記為無人房間一号和二号。
兩人繼續向走廊盡頭走去,很快抵達了人群處。
在溫泠看來,任嚴的傷相當詭異。
從正面看,任嚴的腳完好無損,皮鞋也依舊光亮,但他的全部鞋底連帶腳底闆的皮肉,卻是似乎被不明液體給盡數腐蝕得幹幹淨淨,隻留下裸·露在外的鮮紅糜爛血肉,和随着黑紅膿水散發出的殘餘腐臭味,滴在地毯上,留下一小片深色痕迹。
這是,碰上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