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慵展一臉疑惑地看向沈默白皙冷淡的臉,疑惑地愣了片刻,随後險些氣笑了,說話帶着一些諷刺:
“你今天怎麼回事,莫名其妙來我家就罷了,說話的也還就這麼罷了,我沒事好好的為什麼要受傷啊。”
說完直接把沈默按在了沙發上,随後擦着頭發去卧室裡找什麼東西去了。
獨留沈默坐在原地,看着陸慵展這身強力壯的模樣,滿腦袋問号:
王甯不是說陸慵展被傷的很嚴重嗎,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被騙了?
還是說陸慵展在逞強,他其實受了内傷,但不好意思跟自己說?
兩相比較,好像…還是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
就在沈默愣神的時候,陸慵展帶着他手中的藥瓶走了過來,随後蹲在沈默面前,非常自然地掀開他腿上粘連的膏藥。
在手上随意塗抹了些精油後,徑直朝那受傷的地方探去…
後者還在想事情呢,此刻突然感受到自己腿部一陣疼痛。于是狠狠皺了皺眉,另一條腿條件反射地踢了出去。
…
“嘭!”
陸慵展倒在了地上,肩膀上還遺留着沈默那一腳的溫度。
他雙手懸在空中,蓦然擡起頭,眼神裡寫滿了不可置信,罵罵咧咧道:
“你大爺的沈默,我這好心好意地幫你上藥,你又踢我幹嘛!”
.
不得不說陸慵展還是很了解沈默的,知道這小子怕疼,但又迫于面子從來不會說出來,所以他經常拒絕給傷口抹藥,受傷的地方肯定連看都不會看。
他父母拿他沒轍,于是便把陸慵展叫來,因為沈默在陸慵展面前總是會裝得若無其事,咬着牙硬撐,所以這麼多年,沈默幾乎每年受傷都是陸慵展給上的藥。
這對于死對頭來說,也還真是稀奇…
最割裂的地方還要在于,沈默打起架來又像是換了一個人,就像完全感受不到疼似的,那真是往死裡打啊。
是真的往死裡打的那種!!
搞得陸慵展為了能壓制住他,還專門去武術館拜師學藝了一段時間..
不然的話,現在他估計隻有被沈默胖揍的份…
.
此時,陸慵展坐在冰冷的地闆上疼的呲牙咧嘴,他身上還有些未幹的水緩緩滴落下,看起來甚是狼狽。
沈默被這一嗓子拉回了現實,他咽了口口水,轉頭瞥見陸慵展摔倒後從褲兜裡掉出來的藥瓶,知道是自己會錯意了,于是将頭撇到一邊,看起來頗有些不知所措。
于是他強裝鎮定,支支吾吾道:
“那個…對不起,我剛才吓了一跳,條件反射。”
陸慵展愣了一下,收斂了點表情,湊近看着沈默微微泛紅的臉頰,突然心中升起來一絲逗弄的心态。
他捂着嘴一邊笑一邊站起身來,一把拉過沈默修長的腿,在昏黃的燈光下死死盯着他臉上那一顆恰到好處的痣,擦了擦手後重新倒了點藥膏在手上,接着繼續給那受傷的地方按摩起來,然後笑的聲音越來越大…
“喂喂!陸狗,你笑個屁啊,笑夠了沒有。”沈默的臉也越來越紅了。
陸慵展看着今天格外有人情味的沈默,不由得笑容更深,他長吐一口氣,對着沈默說道:
“笑你今天跟個煞筆一樣竟然一晚上給我道了兩次歉,哈哈哈哈!”
聽着陸慵展欠揍又得瑟的笑容,沈默實在是忍不住了,他一把拉過陸慵展的衣領,盯着對方盈滿笑意的雙眸,惡狠狠地說道:
“是啊,我是煞筆,本來還想告訴你我今晚來跟你道歉是為什麼的,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小陸子,你就這麼喜歡給我當奴才,繼續按,我很滿意…”
陸慵展被這一拽給拽愣了,被迫停止了動作,在聽到沈默的話後有些氣急敗壞,表情一瞬間變了:
“我呸,還給你當奴才,要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受傷的,你以為我會管你,别做你的青天白日夢了,不把你治的活蹦亂跳的,我哪兒來的競争對手!”
看着沈默一臉挑釁的模樣,心裡愈加不爽,皺着眉頭接着說道:
“不說就不說,我還不想聽了,你對不起我的事多着呢,就當你今天一并道歉了哈。”
話是這麼說着,可陸慵展臉上的肌肉還是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他心想:
“該死,這位打死不肯低頭的大小姐平常對自己橫眉冷對的,今天為什麼要來給我道歉!不說還好,這一說,陸慵展立馬被勾起了好奇心。”
但他面上卻還是不顯山漏水的,冷酷極了。
坐在沙發上沈默仿佛是猜透了這人的心思一般,看着陸慵展抽搐的臉微微一笑,意味不明:
“那感情好啊,正好我也懶得說了。本太子乏了,現在要回寝休息,小陸子扶本太子回去吧。”
聽着沈默的話,陸慵展默默翻了個白眼,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門就在那裡,慢走不送。”
沈默表情恢複了平日裡那淡淡的模樣:“切,沒意思。”
随後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露一絲微妙,眼睛亮亮的,像一隻狡黠的狐狸。
沖陸慵展揚了揚眉毛:
“對了陸慵展,過幾天你們該排練自己的話劇了吧,有機會記得來找我,我們一起商量商量——女裝的事宜,别忘了!”
随後看着陸慵展吃癟,恨得牙癢癢的樣子,沈默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意滿離。
獨留下陸慵展留在原地憤憤的咬了咬牙,嘴裡念念有詞:
“切!女裝就女裝,誰怕誰啊,我可不跟某些人一樣,死要面子活受罪!”
話是這麼說,可那還拿着毛巾的手此刻卻被氣得漸漸握緊。
好像是隻要有關于沈默的事情,陸慵展就會表現得十分興奮,在沈默走後,陸慵展本以為自己不甚在意,想着明天還有早八,于是就盡快爬上床睡覺了。
深夜,不知道幾點,陸慵展睡不着,頂着一雙疲憊的帶着黑眼圈的雙眼突然猛地坐起:
“不是,到底是為什麼啊!他為什麼要給我道歉啊!”
這個問題陸慵展想了一晚上,最後不是他想明白了,而是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