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景元拿着駐顔丹,見天色不算太晚,準備去尋一趟小師叔。
小師叔精通醫術,說不準還能給他再配點丹藥,讓本就能恢複九成的容貌,一鼓作氣完全恢複。
隻要恢複了從前漂亮的樣子,或許師尊就能多看他幾眼了。
就算不為了師尊,他也想變回從前的模樣,這張臉是父母留給他的,或許他長得像爹爹,也或許像阿娘呢?
亦或許,一半一半,他既像爹,又像娘。
更或許有朝一日,他的爹娘機緣巧合之下,見到了他,就能一眼認出來呢。
烏景元光是想想,就覺得心頭熱乎乎的,像是被一股溫熱的液體浸泡着。
有了恢複容貌的希望,烏景元的臉上難得綻開了真心的笑容。
渾然忘了,昨晚師尊失控之下,是怎麼把他弄得遍體鱗傷的。
隻不過此刻身上還隐隐作痛。
走路的時候,他都不敢邁大步子,否則就會扯痛傷處,再度往外湧血。
還沒走到小師叔的院落,烏景元就被一條無形的繩索,冷不丁絆住了腿腳。
他本就身上有傷,被這麼一絆,根本就站不穩,噗通一聲就摔倒在地。
右手腕骨好巧不巧磕在了一塊尖銳的石頭上,頓時發出咔的一聲,骨裂了。
他疼得下意識松手,裝有駐顔丹的錦盒就飛了出去,順着小斜坡,骨碌碌地往下滾。
下方正是一片池塘。
烏景元顧不得手腕疼,也來不及起身,就下意識手腳并用往前爬,就在左手即将抓住錦盒時,一隻玄色靴子,蓦然踩住了錦盒。
“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烏公子麼?怎麼跟狗似的,滿地亂爬呀?”孔鴻明雙臂環胸,居高臨下地睥睨着腳下的少年,冷冷道,“你還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呢,我此前還當你偷偷愛慕師尊,如今你卻又跟張子隐勾勾搭搭的,真搞不懂你們斷袖,男人跟男人之間,到底有什麼意思?”
“不就是把他的xx塞進你的xx,也不對,也可能是把你的xx塞進他的xx……咦,好惡心啊。”孔鴻明多少是了解一點的,知道斷袖之間怎麼尋歡作樂,但不是很清楚上下攻守之分。
所以腦海裡浮現出了兩幅截然不同的畫面。
還捂着喉嚨挺矯揉造作地假裝作嘔,那架勢瞧着有點像吃多了的猩猩。
若是平時烏景元會無語地笑一下,可是此刻,他的心髒緊密地和錦盒裡的駐顔丹聯系在一起。
而錦盒就在孔鴻明的腳下!
“小師弟,請你把腳挪開。你踩到了我的東西。”
烏景元好聲好氣的,還慢慢爬起身來,左手托着右手手腕,他真是笨得可以,又雙叒叕摔傷了。
“你的東西?”孔鴻明施法把錦盒抓到手裡,翻看幾眼,冷笑,“這盒子上也沒寫你的名字呀,怎麼說是你的東西?那我先看見了,也先踩住了,就是我的了呢!”
“小師弟,此物對你來說毫無用處!”烏景元知道自己争不過孔鴻明,而且也知孔鴻明的脾氣,萬一一時沖動,把駐顔丹毀掉了。
那今夜自己受到的種種羞辱,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