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陽呢?怎麼不見她?”
聽出季雲栖語氣裡的無奈,千良輕聲笑了笑,轉而問起了顧煦。
“聽說宮裡的幾個皇子接連出事了,畢竟是皇室之事,她這個史官自然得跟着。”
“雲栖,你若見了韶陽,還得告誡她萬事小心,皇子接連出事,宮中怕是不太平。”
本是為了轉移話題的提問,現在聽到季雲栖的回答,千良真的有些擔心顧煦。
“你們兩個倒是清閑,動動嘴皮,我倒成了傳信的人。”
季雲栖失笑道。
随後,從腰間解下一個錦囊,又抽出一把軟劍,遞給千良。
“韶陽托我轉告你,這柄軟劍是她常貼身帶着的,你或許用得上,這錦囊裡是風士在南部的情報網的啟動口令,你或許也是需要的。你既已做了決定,我和韶陽自然不會攔你,隻是千萬要小心行事。”
思緒回到現在,千良摸了摸挂在腰帶上的錦囊,以及纏在腰間軟劍,不由得揚了揚嘴角。
何其有幸,有這樣的朋友。
這樣想着,千良也漸漸睡熟了。
不出所料的,她的夢境中又出現了那個人的身影,不一樣的是,這次,她看清了她的容貌。
憔悴。
這是千良在看到她的樣子時,最直觀的感受。
再接着,許是這些天做慣了醫師,千良不自覺地開始看診,這一看,倒是讓她有些奇怪,這人的狀态并不好,該好好調養一下。
在千良診斷的這段時間裡,那人依然埋頭在手稿當中,似乎那是她畢生的追求。
千良看着她如此廢寝忘食,心中悄悄升起了一股不知名的怒氣——她該休息了。
千良甚至想要伸手拿開她面前的手稿,隻是,還不等千良有所動作,夢境再次發生了變化。
一切都變了。
夢中的人消失了,毫無征兆地消失了,緊接着消失不見的,是那些手稿,再然後是那人用過的木桌、木椅……一切都消失了。
千良蓦然生出一種,那人在與那個世界告别的念頭。
……………………………………
“咯咯咯!”
雄雞報曉,幾聲雞鳴喚醒了睡夢中的千良。
睜開雙眼的千良,思緒卻依然停留在夢中,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她知道,那人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夢中了,隻是她實在無法開心,十幾年的熟悉,讓她和夢境中的她産生了一種奇怪的聯系,一種雖互不相識,但卻彼此了解的聯系。
努力讓自己不再去想這件事,千良像往常一樣,梳洗、用飯、看診……心中卻始終空落落的。
此時的千良還不知道,在不久後,将有人填滿她空落許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