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一喜靜,後世她住的地方雖然離市區不遠,但好在鬧中取靜,她也住的自在,之前千良說要替她物色房子,她還擔心在大良都城這樣繁華的地方,尋不到安靜的住處。
眼下,千良卻安排的很好。
“那便好,之前在夢中見你,看你周遭寂靜,我猜想你該是喜靜之人,現在看來,我猜的沒錯。”
聽林南一說喜歡,千良也開心得很。
之後,兩人去了各大家具坊,挑好了家具,又去了一趟書坊,買回了一大堆的書籍。
看着林府一點一點變得完善,書房也被填的滿滿當當,林南一終于有了獨屬于她的房子。
“千良,我搬家,需要挑個黃道吉日嗎?”
林南一本來想要盡早搬家,卻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要入鄉随俗看看日子來着?
“不必,南一想什麼時候搬?”
“越快越好吧,我在木士府已經打擾你幾個月了,我……”
話說到一半,林南一突然停下了,面色尴尬地望向千良。
“哈哈哈哈哈哈。”
千良看她望過來,突然有些福至心靈地朗聲大笑。
“南一,無妨,你初來大良,這些就當是我送你的見面禮。你現在并無官身,也無收入來源,若想‘還錢’,等你有了官職再說不遲。”
“好,那你便再當我一段日子的債主吧。”
聽千良這麼說,林南一也調整好了心态。
千良說得對,眼下她的确是無以為報。
三日後,林南一搬進了新家,跟着她一起的還有竹風、竹雲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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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一片歲月靜好,季雲栖那邊卻是焦頭爛額。
春闱,出事了。
很快,半月時間已過,三月二十五,本該是放榜的日子,皇榜卻遲遲沒有張貼。
林南一見此情況,帶着竹風兩人到了木士府,守門的武士卻說千良一早便出府了。
無奈,林南一也隻能回林府等待消息。
風士府。
“雲栖,這麼急叫我來是為了何事?”
“千良,出事了,春闱出了舞弊案。”
千良還沒來得及喘勻氣,就被季雲栖的話驚得忘了呼吸。
“什麼?!可查清了?”
“還在查,你放心,風士的情報網不是擺設,已經有眉目了。相信不出三日便能有結果。”
“那你叫我來是?”
既然季雲栖說她能解決,千良就不擔心了,她更好奇季雲栖叫她來的目的。
“春闱出了舞弊一事,不論最後結果是何,此次春闱的名次都作不得數了,林姑娘她……”
“雲栖,不說南一,若春闱當真不作數,那些來參加的考生恐怕也不會輕易罷休。”
千良自然知道這次春闱對林南一意義重大,但她更擔心這樣處理,恐怕會引起衆怒。
“這我也知曉,隻是……”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雲栖,待你查清案情後,不如禀告聖上,于下月初五直接舉行殿試,此次春闱入圍名單放寬,凡答卷完整,且經查證确與舞弊無關的考生,皆可參加殿試,由聖上及監吏司當場考驗,通過後當殿封官。”
片刻後,千良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好,千良,五日後的早朝,我便向聖上進言。”
有了處理方法,季雲栖也沒有先前那樣焦急。
“對了,聽說,林姑娘從木士府搬出去了?”
“是,算來也該有十天了。”
千良倒沒有季雲栖那麼放松,她得想想該怎麼和林南一說。
“聽說,宅子還是你找的,你就這麼放心讓林姑娘搬出去?近水樓台先得月,你不會沒聽說過吧。”
“近水樓台嗎?雲栖,你不知道,南一她渴望有屬于她自己的地方,不論是急切地想要入朝為官,還是搬去林府,她想要在這個時代留下自己的印記,留下她來過的證明。何況,有些事情,不過是我一廂情願,何苦為難她。”
季雲栖的調侃,千良沒有放在心上,她心悅林南一,自然希望她開心,再說了,林府與木士府不過兩條街的距離,誰也不能說這算不得近水樓台。
“千良,你喜歡上林姑娘,真讓我看不透。”
季雲栖是真的看不懂,在她的眼中,林南一與千良相識不過幾個月,千良竟然心動至此。
“其實我也看不透。”
千良看不透的,是自己的心,也是林南一的心。
她隻知道自己心悅林南一,卻不知這情從何而起。
她看得出林南一對自己的信任以及那并不明顯的依賴,卻看不懂她偶爾流露出的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