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疾馳,行至宮門前仍速度不減,卻在看到一抹紅色時急急停下。
是顧煦。
顧煦一身紅衣站立在宮門内,面帶笑意地看向駕車的千良。
“怎麼?沒想到我會在這兒?千良,你也太小瞧我了,先不說宮中皇後和太子出事,我這個皇家史官必須在場,就隻說事發突然,阿初還在宮中,我又怎麼會在府上坐得住?”
千良也笑了。
是她想錯了,她忘了火士之責,更忘了顧煦這個人最是赤誠,明知此事和公主大婚有關,她絕不會放任楚言初自己在宮内的。
“路上我已經讓人傳信給雲栖,讓她到火士府了,看來要讓她白跑一趟了。”
“哈哈哈哈哈。”
兩人相視一笑,給了這凝重的黑夜一個喘息的機會。
馬車裡的林南一聽着千良兩人的交談,有些羨慕,這樣的知己她以前從不曾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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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雲栖正在府上聯絡各處情報,向外傳遞消息,就聽下人來報,說木士府管家老胡在門外求見。
算算時辰,千良二人應當還未至宮門才對,難不成出了意外?
這樣想着,季雲栖腳步匆匆地到了府門外。
“老胡,出什麼事了?”
季雲栖語氣急切,老胡也沒有耽擱,直言道:
“季史,我家大人說遲則生變,派我來告知您即刻前往火士府,若我家大人遲遲沒有傳出消息,便由您和顧史共同商議一二。”
“好,我這就去。”
等季雲栖又急匆匆地趕到火士府時,卻聽府上侍從說顧煦已經一日未歸了。
有時間喘口氣的季雲栖稍作思考便明白了。
是她和千良欠考慮了。
随即又小聲嘟囔了兩句:
“這兩人現下怕是已經碰面了,讓我白跑一趟,事情結束以後,再找她們算賬!”
既然來了,季雲栖也沒再回風士府,徑直入了火士府,一路暢通,無人阻攔。
笑話,同她家大人一起長大的季史,攔下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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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良三人到仁和宮時已近亥時,也無需通傳,先後進去了。
良景帝已然是焦頭爛額,太子遇刺,雖然太醫說已經沒有危險了,但畢竟還未蘇醒,加上行刺的人還沒有歸案,他到底不能安心。
更何況,他的皇後眼下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看到千良三人,良景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