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失智良久,才回過神,她站在奇犽身後,看到鏡子裡的奇犽。
鏡子裡的奇犽穿着一件藍白相間的和服,頭發被她梳順,整個人的氣質微微變化,讓妮妮看的不太真切。
奇犽拉了拉自己的劉海,他覺得這個不好看,“妮妮,不好看。”
妮妮便說:“哪有,明明超好看的。”
“你喜歡這種的啊?”
妮妮沒有應,而是深深的看了兩眼,費力的讓自己不露出異樣的情緒。
奇犽站起來看看自己的衣服,非常别扭,可今天是妮妮的生日,他會依着妮妮,不就是穿一天嘛,沒關系,小意思!
奇犽别扭了一天,他一天還有别的事情要做,顧不得那麼多。
入夜後空閑下來,奇犽拉着妮妮又吃了一次蛋糕,别别扭扭的說:“妮妮,你長大啦。”
“……嗯?”
不知道女孩子不喜歡聽這些嘛?這個笨蛋。
“你都長大了,我也長大了。”怎麼還不說啊,明明什麼都做過了,奇犽鼓起勇氣說:“我們要不要結婚?”
妮妮一怔,眼睛瞬間濕潤,将眼淚憋了回去。
“你說什麼,奇犽少爺?”
“結婚啊,就是,我們都,都……要結婚吧,大家都會同意的。”
(伊爾迷:不!我不同意!)
“為什麼說這個,奇犽少爺。”
“喜歡呀,我喜歡妮妮,難道妮妮不喜歡我嗎?”
奇犽很緊張。
他覺得妮妮是喜歡他的,還很愛他。
可萬一是他感覺錯了,那得多尴尬,他都不好意思想下去。
“……”
妮妮果然沉默了。
奇犽心都提到嗓子眼,空氣幾乎凝滞,就在奇犽想打哈哈過去,妮妮才垂眼說:“喜歡的,奇犽少爺。”
說完,妮妮感覺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奇犽則是嘴角都壓不住,“那,那怎麼不結婚。”
“……太早了,今天不要說這個,讓我好好看看你,奇犽少爺。”
奇犽擡擡下巴,大大方方的給妮妮看。
妮妮靠過去,攥緊了奇犽肩膀處的衣服,她用的力氣很大,連奇犽都感覺到了。
“我想喝酒,奇犽少爺。”
奇犽眨眨眼,“那我去把大哥之前埋的酒拿出來。”
奇犽一出去,妮妮渾身軟了下來,癱在床上盯天花闆,手背放在額頭上,眼角劃過淚珠。
她好像有點迷失了。
像海面上沒有方向的,孤零零的求生者,深知前方等待的,大概率是死亡,卻不願意奔向死亡。
過了一會,奇犽拿來酒,打開蓋子,一股濃烈的酒香散發出來。
這是烈酒,很容易醉。
奇犽還拿來巧克力球,說是當配菜。
妮妮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奇犽學着妮妮的樣子,還沒到嘴邊,就被熏的皺眉,一點都不想喝了,見妮妮又喝第二杯,剝了顆巧克力球,才喝了一杯。
“妮妮,你别這麼喝啊。”
妮妮一杯接一杯,都不帶停的,奇犽曾經聽說過喝大了進醫院把自己喝死的人,擔心妮妮喝上頭了。
“我沒事。”
她很清醒。
可她現在,至少此時此刻,不想那麼清醒,隻想讓自己什麼都不去想,讓自己醉倒,這樣就可以遠離那些情緒。
借酒澆愁,永遠都有人在嘗試。
奇犽勸不動,他看得牙疼,賽了個巧克力球到妮妮嘴裡。
充滿酒精味的房間不是那麼好聞,奇犽去把窗戶打開,微風吹了進來,空氣流通,讓房間散了點味道。
奇犽吹了會風,回到妮妮身邊,妮妮已經醉了。
她在呢喃着什麼,奇犽聽不清楚。
她眼角紅紅的,臉頰上兩團粉,眼神迷離,抓着酒杯,模樣卻乖乖的,就這麼看着奇犽,讓奇犽心都軟成了一片。
“妮妮?”
奇犽小聲叫了一下,妮妮才有動作,她從床中間爬過來,摟住他的脖子。
她用日語說:“我好想你。”
特地學了日語的奇犽聽懂了,摸了摸妮妮的後腦勺,“幾天而已,就這麼想我啊。”
要不然下次任務還是帶妮妮吧,這才第一次分開,而且就三天,她就這麼想他,要是下一次任務時間更久,她豈不是要想死他了。
真沒辦法。
“好好好,我在這兒。”
奇犽無奈又竊喜。
妮妮真的好愛他啊,他也要更愛妮妮一點。
“好想你。”
“嗯嗯……我,我……”他還是承認自己的心情,回道:“我也很想你。”
特别想她。
一點一點刻風雨花的時候很想她,買小貓的時候很想她,吃飯的時候很想她,睡覺的時候也很想她。
任何時候、都好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