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薛家少爺真是好人,可見傳聞不可信。”封氏、甄士隐到達金陵打聽薛家時,就聽說薛蟠整日遊手好閑、不學無術,是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
到了薛家還擔心被為難,沒想到薛太太溫柔慈和、薛公子大氣豪爽,不僅幫着香菱找到了親生父母,還可憐甄士隐夫妻賞了二百兩銀子。
“确實,薛公子雖看着纨绔,可本性不壞,面硬心軟,身上有一股難得的俠氣。”甄士隐附和。
“能找到女兒,多虧了薛少爺,以後我要給他立長生牌,早晚上香乞求菩薩保佑他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應該的。”
甄士隐與封氏的聲音不時的從船艙中飄出,從薛家聽說馮淵的情況後,怕馮淵糾纏,甄士隐就決定帶着女兒離開金陵,另擇一地居住。
送走了香菱後,薛蟠的酒肉朋友張公子約薛向前到天香樓聽戲。
“少爺,張公子派人來說今晚小鳳仙在天香樓唱占宛城,邀您前去觀看。”
薛向前對戲曲不太了解,不知道古時候占宛城是一出粉戲。在現代戲曲都是國粹,是高雅的東西,那些名家可不是容易見到聽到的,所以懷着瞻仰的心情決定去欣賞一下。
帶着常勝,兩人溜溜達達的去往天香樓。
常勝就是那日被指的幸運兒,薛向前将慫恿原身幹壞事的刁奴全部處置後,将常勝提為随從。
常勝從最低等的家丁,一躍成為少爺身邊的貼身小厮,月例翻了兩倍。
坐馬車,不到兩刻鐘就到了天香樓。
薛向前直接上了二樓包間。
一個油頭粉面的男子見到薛向前立馬打招呼:“薛大爺,怎麼不出來玩了?沒有你,我們玩的都不盡興。”
“張孔雀,你是想我,還是想我的銀子。”薛向前調侃。
“看這話說的,都是兄弟,花你點銀子怎麼了,你還計較上了,這可不像你呀!”張虛為笑嘻嘻的拍着薛向前的肩膀。
“那今天的賬就你結吧,我這個月的銀子都花完了。”薛向前可不是原身那個冤大頭,每次出去玩耍,都是薛蟠結賬。
“行,難得碰上薛兄弟沒銀子,我今天就出一次血。”張虛為豪爽的答應,可心中卻疼的滴血。
“張二爺霸氣!”包廂内的劉迎劉二少起哄恭維。
這個劉迎最不是東西,長得人模狗樣,最是心狠無情,常常裝成窮苦書生,騙青樓中女子傾心後再抛棄。
能和原身混在一起的,就沒幾個好東西。相比較而言,原身居然是品行最好的了。
薛向前從心底裡排斥這些人,犯了職業病,想把他們通通關進牢中。可惜按現在的律法,這些人的行徑有礙名聲,卻不犯法。
這些纨绔子很是知道做什麼會有事,做什麼沒事兒,尺度把握的非常好,就算不小心犯了罪,也有奴仆去頂罪。
隻要腦子聰明,背景不倒,不惹上不該惹的人,就能一世橫行霸道。
薛向前學着原身的樣子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等着戲開場。
“劉二,你可小心些,别翻了船,女人狠起來,你可招架不住。”張虛為聽說劉迎又招惹了一個淸倌兒,不懷好意的勸。
“張孔雀,你多慮了。”劉迎滿不在乎的說。
薛向前隻是靜靜地聽着,并不插嘴,心中盤算着要找個機會狠狠地收拾一下。
“薛大爺,别光喝茶呀!”
“戲快開場了,聽戲。”
薛向前話音一落,銅鑼一響,戲開場了。
一開始演的很正經,漸漸不對勁了,薛向前都驚呆了,原來古代還有這樣的戲,怨不得進門時,一樓擠滿了人,都是些男的,一個女眷也無。
薛向前年輕時也看過島國片子,但這種真是第一回,心中大為震撼,好奇的觀看。
直到亥時一刻,戲曲結束。
“薛大爺,不錯吧!”張虛為猥瑣的拍了拍薛向前的肩膀。
“我帶你開開眼!”說着就拉着薛向前下樓向後台走去。
到了後台,隻見扮演張繡寡嫂鄒氏的演員正在卸妝,卸完妝後露出一張極為清秀的臉龐。
沒到舞台上那個妖娆的鄒氏是個男的扮演的,真是厲害。
薛向前想拿出一錠銀子打賞,可有想到之前稱自己沒銀子了,立馬轉身搶過張虛為的銀子,給了梅生。
梅生,就是扮演張繡寡嫂鄒氏的演員,見薛向前眼中隻有震驚以及佩服,毫無淫邪,心中好感生起。
“薛大爺,你少拿點,我就剩這麼點了。”
薛向前不理會,繼續恭維梅生,對有本事的人,薛向前一向尊重。
在現代,薛向前學過化妝偵查,就算帶上假發畫上妝,假扮成女的也不像女,要是有梅生的本事,當年就不會被發現,也能多救幾個兄弟。
“張孔雀,我和梅先生有話說,你出去一會兒。”
張虛為聽完,一副了然的樣子對着薛向前擠眉弄眼。
薛向前瞪了一眼,張虛為才老實的離開,還把門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