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修行完禮,挨着賈琏坐下。
賈政坐在右手第一,王夫人緊挨着賈政,元春坐在賈母身旁。
王夫人向賈母彙報管家事宜。
不一會兒,賈赦、邢夫人也來了,這位榮國府當家人一等将軍賈赦行禮有些敷衍,不像賈政一樣畢恭畢敬。
賈母看了一眼,就讓人起來。
人全了,移步至客廳,開始吃飯。賈母自然坐在首座,賈赦、賈政分坐兩邊,謝修這些小輩另開一桌。
隻見丫鬟端上一道道美食後,退至一邊,王夫人、邢夫人二人站着伺候賈母進餐。
見到這一幕,謝修狠狠地皺眉,賈母看到謝修的神情,對着王、邢二人說:“不用你們伺候了,坐下吃飯吧。”
這一頓飯,吃的謝修胃疼,居然在國公之家看到了地主老财家才有磋磨媳婦的規矩,真是開了眼了。
距離鄉試還有半年時間,謝修的目标是得中解元,吃完飯,就匆匆回了書房。路過院門時,從婆子身上聞到了一股酒氣,真是服了,看門的居然敢喝酒。
坐在書房,謝修久久不能平靜,這府上規矩如此松散,有點風吹草動,外面不得一清二楚。
還有何秘密可言。
如今管家權雖在王夫人手中,但最終拍闆的還是賈母。想要更改,就繞不過賈母。
像賈母這樣處于權利頂峰的人,是容不得一點反駁、委屈的,想要改,難 。
但也不是一點辦法沒有,賈母處于權利頂峰,一定十分重視榮國府的發展傳承,若能從這方面說服,應該有機會。
想要推動這件事,就要有足夠的籌碼。
“去把二爺喊來。”
榮國府的繼承人可是賈琏,這件事少了誰也不能少了他。
一刻鐘後,洗墨請來了賈琏。
“你去外邊守着。”
洗墨聽話的跑到門外,并将院中的下人驅離書房,保證沒人能聽到。
這麼鄭重其事的,賈琏的小聲的問:“珠大哥,怎麼了?”
“琏弟,你也知道這國公府未來是你繼承吧?”
“我爹就我一個兒子,沒錯。”賈琏摸了摸頭,呆呆的回。
“祖父是國公,伯父襲爵時是一等将軍,等你繼承時,你說能剩啥?”謝修抛出問題。
“應該是二等将軍吧。”賈琏不太肯定的說。
“安甯伯府家和咱們府上情況相似,如今他們家可是最後一代了,趙常明的兒子可沒有爵位可襲了。”
賈琏聽完,想到自己和趙常明可是朋友,經常喝酒逛花樓,自己可不想降好幾等襲爵。
“珠大哥,你到底要說什麼,别吓我了。”賈琏可憐兮兮的說。
“你可知外界怎麼傳咱們,說榮甯兩府除了門口石獅子,就沒有一個幹淨的。有這樣壞名聲的榮國府,你還想不降等襲爵?”
“哥,那該怎麼辦?不如咱們告訴老爺、祖母吧。”賈琏急的說話都結巴了。
“你就不動動腦子,我都知道的事,老爺他們會不知道。”
“那怎麼辦。”
“琏弟,我既然把你叫過來了,自然有辦法。”
接着謝修低耳吩咐一通。
“這樣行嗎?”
“沒問題。”
賈琏離開書房後,謝修換了一身普通的衣服,帶着洗墨離開了榮國府。謝修專門找三教九流多的地方,然後向這些人打聽榮國府,果然聽到了不少消息,在花一點銀子,聽到消息更多。
從賈代善夭折的庶子,到榮國府管家晚上吃的什麼,消息應有盡有。
“等回去你查查,賴管家昨天是否吃的醬鴨子!”謝修吩咐洗墨。
洗墨一開始聽到那些編排主子的話還很生氣,後面越聽越害怕,回去後一定要提醒爹将貪的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