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樓連拽帶拖把孟霖及其他人拽出了欽天監的小院子中,順便還貼心地關上了門,最後丢下一句:“遵命。”
徹底沒了影。
*
司淵抱着沈明玉回到房間,此時屋内還和那日一樣沒有一絲光亮,他歎了口氣,坐在床上,柔軟的床榻承接住兩個人的體重,向下陷去。
沈明玉昏昏沉沉地癱倒在床上,但手中仍然拽着司淵的袖子不肯放開,唇瓣由于被反複研磨而微微有些水腫,即使現在半睡半醒,可她仍然在下意識貪求着司淵的氣息,身體上的不舒服讓她眉頭微蹙。
連續三天,沒日沒夜。
這不是歡好,這根本就是折磨。
司淵微微歎氣,有些無奈,眼底的滿足卻弄濃快要溢出,他不自覺地伸手撫摸少女瓷器一般的臉頰,用大拇指擦過微微發腫的唇。
“沈明玉,”他輕聲呼喚着少女的名字。
由于臣服期的餘韻還未消退,沈明玉哪怕是半睡半醒,仍然答應道:“嗯,我在。”
還帶着有些濃厚的鼻音,仿佛是在撒嬌。
司淵的眼眸暗了兩暗,一抹金色閃過,微微歎氣,俯身下去,吻住了沈明玉的唇,沾之即離。
少女從喉嚨中發出一抹悶哼,下意識地伸出手摟住司淵的脖頸,開始不自覺地回應他,缱绻的氣息眼看着就要在此席卷二人。
司淵連忙握住沈明玉的手腕,将她從自己身上扒了下去,随後牽引出一抹神魂進入到她的體内。
“醒一醒,”他柔聲說道,“時候不早了。”
聽到這話,沈明玉睜開雙眼,本來漆黑的瞳孔中一抹為不可查的金色一閃而過,微薄的理智重新回到了軀殼中。
“我……”她睜眼看着旁邊的男人,張開嘴,發現自己的聲音極其沙啞,适應了半天後才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同時立刻松開了司淵的袖子,向着遠離司淵的方向挪了挪,擺明了拒絕的态度。
她語氣中帶着一絲求饒,由于體力不支,還有些微喘:“我不行了,你不要過來。”
後悔自己主動,完全沒有考慮到他們根本就是兩個物種,哪怕都化為人形,□□上的差異也根本沒有辦法彌補。
龍是一種已經消失的上古妖物,與其說是妖,不如說是一種神獸,是妖類中最為通天的存在,而沈明玉卻隻是一根非常尋常的通碧草,哪怕有神血護體,剛進入臣服期的第一天也完全沒有了任何的理智,予取予求。
可沈明玉失控的樣子徹底激發了司淵藏在靈魂深處最為原始的沖動,他發瘋般地與沈明玉結合,徹底失控在自己壓抑了上萬年的欲望中。
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司淵深知如此下去絕不是一個好兆頭,而且沈明玉的身體狀态因為不加節制有些不容樂觀,畢竟用外力強行壓制的随機化形終究不是個好的選擇。
可在行房過程中,她的理智幾近崩潰,更别提保持淨化術了。所以眼看着欲望得到滿足,當務之急必須要讓她脫離當前的狀态,畢竟隻有她自己才最了解身體狀況。
于是仍有些欲求不滿的司淵隻得作罷,強行叫醒沈明玉,親手将被自己拖入臣服期的伴侶解開束縛,看着她重新找回理智。
“我叫了點你最近想吃的。”司淵揉了揉眉心,歎了口氣,“我不過去,但是你現在如果離我太遠,可能會不舒服。”
沈明玉了然,滿臉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随後又向着司淵身邊挪了挪,直到鼻腔中再次充滿了他的氣息,這才覺着渾身四肢百骸的酸麻有了那麼一絲消退。
随後少女一把拽過旁邊已經被揉成一團的被子,直接鑽了進去,蜷縮起來。
“你真的是……”沈明玉平複着有些猛烈的心跳,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真的是畜生。”
司淵伸手将沈明玉的被子整理整齊,好讓她躺的稍微舒服點,“我認為我現在給你的警告能讓你足夠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言下之意,我告訴過你了,你應該有這個心理準備。
沈明玉閉上眼睛,轉了個身,背靠着司淵,手中握緊被子,聲音悶悶地傳出:
“我知道,我就是抱怨一下。”
聞此,司淵反而輕笑一聲,“那麼,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對我的誇獎呢?”
一句話激得沈明玉面頰一紅,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又立刻從靈魂深處湧了上來,隻能哀嚎着求饒:“我錯了,是誇獎,就是誇獎,讓我歇一歇,我感覺我好久沒有清醒過了,真的。所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我記得你是昨天中午的時候蘇醒的。”
司淵沉默了片刻,才沉聲解釋:“其實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沈明玉一把把被子掀飛,坐了起來,滿臉不可置信。
“第三天?!”
司淵微微點頭,手指輕輕點向窗邊,讓光芒重新照射進來。
已經黑了兩天的房終于再次重現光明。
沈明玉下意識地眯住了眼,直到适應突如其來的亮光,才透過半敞的窗看見外面飄飛的白雲,此時應當是臨近中午,春日的陽光正好。
但這已經是第三天的中午了。
少女隻覺着兩眼一黑又一黑,任由自己向後自由倒去,這日子真是過到頭了。
司淵連忙施了一道神力拖住少女的軀體,畢竟她現在的身體實在有些虛弱,就算床榻再軟也不能過于放肆,司淵不想冒險。
“所以沒有人找來嗎?”沈明玉聲音很是虛弱,“我得上朝,還要淨化邪器,由于之前被刺殺,現在那個密室還隻有我和南樓能打開。”
“有,”司淵垂下眼眸,沒有看她,“但是我把整個院子封了。”
沈明玉:“……啊?”
司淵:“是的,所以沒有人會找來。”
沈明玉滿臉生無可戀,“你知道……”
話音未落,司淵就接住了話茬:“我知道,你這一個月的記憶我全部都看過了。”
“這一個月,你受苦了。”
沈明玉眨巴着眼,因為這句話而心底有些小雀躍,與此同時,一股委屈也溢出心底。
下一秒,她淚如泉湧,立刻就流了出來。
“我真的,我真的是……嗚嗚嗚嗚,我讨厭昭天盟,讨厭天華!但現在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消失了整整三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