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茉睜開眼,發現自己坐在一家咖啡廳裡。
她的對面坐着一個男人,對方正一臉擔憂的看着她。
“茉茉,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看着面前的男人,江茉心裡面隻有疑惑。
她是誰?她在哪兒?對面又是誰?
茉茉……是在叫她嗎?
她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大腦一片空白。
見她沒說話,男人神色變得更加急切。
“茉茉?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我們去醫院看一下?”
江茉還沒作出回答,就感覺手邊有什麼東西震動了一下,她的注意被吸引。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但是肌肉還保存着記憶,會有很多下意識的行為。
比如手邊的東西震動了,她就下意識地撈起來看了一眼。
面容解鎖,一條短信映入眼簾,上面是她熟悉的、即使失去記憶也記得的文字。
「規則第一條:切記,醫院是個充滿危險的地方,千萬不要去!」
江茉看完短信,隻見對面的男人也探過頭來想看她的手機,“茉茉,誰給你發消息?你的臉色怎麼更難看了?”
江茉下意識把手機扣到桌子上,終于開了口:“沒誰。”
對面的男人似乎不太相信,“真的嗎?你的臉特别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江茉又說了一遍:“真的沒誰,也沒不舒服。”
見她這樣說,男人也不再追問,但臉上的關切還沒有消失,“好吧,那你想好喝什麼了嗎”
江茉順着他的視線下移,發現自己面前擺着一份菜單,上面寫着各種咖啡的名字。
她現在的感覺很奇怪,什麼都不記得,卻好像本能的熟悉這些文字。
江茉掃了一眼,回答:“椰青美式吧。”
“還是這個啊,”男人笑了一下,“你剛才不是還說每次來都喝這個,喝膩了,今天想換個奶咖試試嗎?”
是嗎?她不記得了。
江茉随口搪塞:“看了一圈感覺沒什麼想喝的,還是這個吧。”
男人沒有異議,接着問:“那你再看看小吃有沒有什麼想吃的?中午都沒吃飯。”
江茉下意識摸上自己的胃,好像确實感覺有點空,她看了一眼男人的表情,把菜單往後翻了翻,随手指了個雞米花,“這個吧。”
“好。”男人回頭,招來服務生,“一杯美式,一杯椰青美式,一份雞米花,謝謝。”
服務生記下點菜的内容,收走了菜單。
咖啡的制作過程很簡單,雞米花也都是半成品,東西很快就上來了。
江茉端起咖啡杯,趁機觀察了一下四周。
這家咖啡廳人不算多,除了他們這一桌以外,剩下零零散散的也就坐了三四桌。
這些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江茉緩緩将視線放在了坐在對面的男人身上。
男人穿着一件白襯衫,扣子系到了最上一顆,喉結若隐若現。他的袖子微微卷起,露出了骨節分明的手腕,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塊看起來價值不菲的表。
江茉怕自己一直盯着對面的人看會很奇怪,所以視覺重點放在了他脖子以下的部位,但也略帶掃過對方的面容,男人的樣貌遠不止是英俊可以形容的。
他是誰?
他們兩個是什麼關系?
那條短信說的規則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還會有規則?
如果真的不能去醫院的話,那她就不能表現出來自己的異常,否則一定會被送去醫院。
正在江茉大腦一片混亂的時候,對面的男人又說話了。
“茉茉,你剛才到底怎麼了?好端端的突然臉色蒼白,叫你你也不答應,吓死我了。”
對方跟他說話的态度十分熟稔,說明他們兩個是相對親近的關系。
江茉擡眼看他,語氣自然道:“沒什麼,就是中午沒吃飯,突然感覺沒力氣,可能低血糖了。”
江茉想,自己應該也算不得失去了全部的記憶。
理論上來講,如果什麼都不記得的話,她可能連吃飯喝水都得讓人重新教一遍才會。
可現在這些基礎的行為她都會,還有一些日常概念,她也都知道,比如剛才脫口而出的低血糖。
她好像就是單純的忘記了自己的經曆。
男人點點頭,“吓我一跳,我以為你怎麼了呢。”
說着,他的語氣中帶了些抱怨,“我不是給你準備了便當嗎?怎麼中午又沒有吃?”
準備便當,他們兩個的關系似乎不僅僅是熟稔,甚至可以說是親密。
江茉腦海中冒出來一個詞——戀人。
他們是情侶嗎?
應該是的。
江茉不知道自己之前對待對面這位男朋友是什麼态度,隻好笑了笑。
但是這似乎就是平常她應對對方的方法,男人沒覺得有什麼異常,隻是語氣無奈的跟她說:“就是因為你天天記不住吃飯,我才每天早上給你做好便當讓你帶上,結果你是飯在手邊都不願意吃……”
江茉覺得她得弄清楚她的男朋友叫什麼名字,不然也太容易露餡了。
于是趁着男人說話,她重新拿起了手機看了一眼。
這一看,倒是又讓她看到了那條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