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裕川還想等那什麼昭和郡主來了學院後,他就帶兩個女人到她面前去晃悠,這門親事鐵定成不了,萬不能如了老家夥的意。
陸老夫人就說:“你也是的,給孩子說親怎麼也不和他說一聲?不和我個老婆子說也就罷了,怎麼也不問問孩子的意思?”
陸鴻參想說,您二孫子是個什麼名聲你怕是不清楚,有好人家肯把閨女嫁給他就不錯了,他還敢挑?
為防止氣到老夫人,外頭好多傳言他都不讓下人在她面前說,故而陸老夫人隻以為陸裕川就是頑劣了些,平時還總是和他吵。
陸鴻參腹诽。
但他口頭上對這些絕口不提:“兒子是想着等女方同意了再和您說。”其實是對方拒絕的可能性太大了,他不确定,怎敢和老夫人禀報?
“那女方怎麼說?”陸老夫人追問道。
陸鴻參苦笑:“對方還沒回複呢。且眼下這孽障又做了這混賬事,怕是不成了。”
陸老夫人也有些失望,但緊接着就說:“無妨。左右川兒也不喜歡,不成便不成了吧。”
陸鴻參還想教訓幾句,這混賬東西竟敢去青樓,他決不能就這麼放縱他!
但老夫人在一旁虎視眈眈,用眼神警告他閉嘴,陸鴻參就準備等會兒再和兒子好好說說。
一時間飯桌上有些寂靜。
李茹母子更是不會多說話,事不關己的吃着飯菜。
眼看陸老夫人剛走,陸裕川就準備也離開了,陸鴻參趕緊叫住兒子:“你站住。”
陸裕川面露嘲諷:“怎麼?又想教訓我?”
陸鴻參被他的态度刺到:“你什麼态度?!我還說不得你了?!”
陸裕川擡腳就走。
“你準備還去青樓?”
陸裕川是準備回書院的,青樓已經去了,再去的話,被祖母知道了怕是要傷心。
但他不想理陸鴻參。
眼見陸裕川不緊沒回話,反而加快了步子,陸鴻參氣得那一把美髯一抖一抖的。
*
翌日。
安遠侯府的人便都知道周錦悅要回學堂的事情了。
周錦妍不屑,鼻孔朝天;周淮事不關己,隻“哦”了一聲。
沒多久又想到:“我記得那陸裕川也是在永川書院的學生,你可以和他接觸接觸,他人還不錯的。”他終究還是想起來,這個郡主女兒之前有多不待見武夫了。
他自己就是武夫,故而很不喜歡那些文绉绉的玩意兒,偏偏周錦悅很是喜歡。
殊不知,就是因為他是武夫,以前的周錦悅才越來越喜歡文人了,所以在聲名狼藉和武夫陸裕川和文質彬彬的狀元郎季承平之間,上一世的周錦悅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季承平。
豈料那是個披着人皮的畜生。
還有那白晟甯,看着也是風度翩翩的,做的事情卻還不如季承平!
當真是一個比一個下流無恥!
周錦悅上輩子就栽在讀書人上面了!
可見以貌取人當真不可取,聽流言判斷一個人更是不可取。
那陸裕川雖說看着兇狠了些,名聲也壞,但是誰能想到,整個京城最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最暴躁的武夫,最後能成為守衛邊境的大将軍和權勢滔天的攝政王呢?
周錦悅想到她被送到陸裕川的床上的時候,陸裕川的态度。
先是怒不可遏,卻也沒有遷怒于她,反而溫聲和她說話,命婢女好好照顧她。
周錦悅厚顔求他救自己于水火,他竟也答應了。周錦悅以為他至少會問一句悔婚的原因,嘲諷一番,誰料陸裕川竟似沒有當年那件事一般。
若非後來她被白晟甯用周錦明威脅着去見了她,陸裕川說不定真能庇護她永遠脫離白晟甯的魔爪。
所以周錦悅這回沒生氣,終于和周淮這個不靠譜的父親有了一次相同的意見。
周錦悅順口問了句:“父親,關于我的親事,你和陸首輔回話了嗎?”
此話一出,周錦妍和周錦明不約而同的看向她,隻覺得見了鬼。
周淮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興高采烈的說:“自然,你不說我差點忘了。”
周錦悅喝粥的勺子一頓,接着若無其事的繼續吃。
不生氣,他是自己親爹。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什麼德行嗎?
今天就要見到陸裕川了,生氣會不好看的,今日要留個最好的印象給他。
她收到傅芝投過來的擔憂的目光:“你真的決定好了嗎?”她昨天和央央的話她是一點沒聽進去啊。
周錦悅擡眸,向她投去了一個感謝卻堅定的目光:“是的,我确定。”
傅芝不好在說什麼。
隻是提醒周淮:“你暫時先不要對外宣揚了。”知道的人越少,央央退婚的時候才更容易。
知曉傅芝是好意,周錦悅也沒有阻止,隻要她自己心裡知道,要嫁的人是陸裕川就好了。
“錦妍錦明要一起出門嗎?”周錦悅出聲問弟弟。周錦妍和她一樣,也是在在永川書院學習,隻有周錦明是去的族學,他年紀還小,永川書院雖然也有小兒啟蒙課程,但是卻都是貧苦人家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