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裕川現在一點兒也不想離京。
京中有一個白晟甯虎視眈眈,他的央央随時都會遇到危險。但他又在皇帝面前立了那樣的保證,不得不去。
他心緒實在繁雜,索性起身去了大哥的院子。
今日發生了這種事,陸裕卓自然是睡不着的,他連夜審問了那幾人,卻始終查不到任何和四皇子有關的口供。
也就是說,這些人無法作為人證。
陸裕卓就沒有辦法在父親面前揭露四皇子的真面目。在他看來,一家人自當同心協力,且父親的官職比他大,父親若是能幫着注意點,他們能省下許多事。
但父親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是不會相信他們的。
陸裕川在到了他大哥的書房的時候,陸鴻參也在。
他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細節情況,但婚房裡面出了事,他作為一家之主,還是知道的,二兒媳的婢女三人現在還昏迷着呢,但是隻以為是來了賊人。
陸裕卓見陸裕川此時過來也不驚訝。
今晚那樣的情況,郡主遇險,想也知道他們沒那個心情圓房。
倒是陸鴻參不明所以,他不知其中内情,不管小夫妻兩個是圓房還是怎麼,兒子都應該是陪在郡主身邊的,怎地現在過來了?
“你怎麼把郡主一人扔下了?”陸鴻參皺眉道。
陸裕川表情淡淡:“她已經睡下了。”
陸鴻參還要再問說,陸裕川卻沒有心情再回他的話,隻問他大哥:“大哥,你查出什麼來了嗎?”
陸裕卓也正準備說這事呢,便答道:“他們們的武功并很高,普通的護衛都打不過,像是死士,什麼都問不出來。”
陸鴻參第一反應問陸裕川:“你是不是在外面招惹了什麼仇家?”陸鴻參也是這樣罵兒子罵習慣了,就那麼脫口而出。
陸裕卓皺眉:“爹,二郎不是這樣的人。”他也是當爹的人了,也稍微能設身處地的站在孩子的角度想事情,他若是要這樣對他的兒子,他兒子那麼小都知道不理他了,何況二郎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難怪乎和父親的關系差成這樣。
果然,陸裕川理都不理,連眼神都沒有給陸鴻參一個。
陸裕川也不意外陸裕卓的這個答案。
那幾人昨日勸酒的話說的很不自然,但他們很聰明,隻是混在那些權貴子弟裡面起哄挑唆,自己并不出頭單獨和陸裕川對話,若非陸裕川敏銳,怕是揪不出來。
陸裕卓說道:“那幾人的牙齒中皆藏有毒藥,”他拿出一張紙遞給他:“這是他們身上的烙印圖樣。”
陸裕川接過來,圓形烙印裡面的形狀像是水滴,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别的,他遞了回去。
陸裕卓繼續說:“我正在查這個形狀是哪一方的勢力。”其實着重是查四皇子的,但陸鴻參在這裡,他就沒挑明說。
陸裕川卻是明白的:“大哥,你查的時候一定要當心。”四皇子可不是善茬,他大哥就是一普通文人,君子六藝雖說學了一些,但也勉強隻比正常人好一點。
陸裕卓點點頭:“我知道,我會點到為止的。”
這時,卻有人來禀報陸裕卓:“主子,那三人死了。”
陸裕卓面容嚴肅:“不是讓你們注意了嗎?”死士被抓就會自盡,已經是常規操作了。
那屬下羞愧道:“是屬下失職。”那三人身上的力氣均被卸下了,毒藥也收了起來了,但他們背後的人實在太狠,在他們來之前就已經喂了毒藥,此時到了時間,方才毒發。
白晟甯因是臨時起意,讓這幾人臨時扮演他們不擅長的事情,露餡便也在情理之中,早早的就喂了毒,防的便是這一刻。
陸裕卓聽了他們的死因,愣了半晌,擺手讓他退下了。
若背後之人真是四皇子,那他可實在太會掩飾了。
陸鴻參皺眉:“何人如此狠毒?”
陸裕卓知曉父親不喜這些事情,便先讓陸鴻參回去了,表示自己會處理這些事情的。
陸鴻參對長子一向倚重,對這些事情并不插手,聽他這麼說,也知道再待下去沒有意義,便溫聲安慰了次子幾句,回房去了。
陸裕川照樣是隻“嗯”了一聲,對陸鴻參的話再無其他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