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裕川聞言照做。
周錦悅便趁着這個功夫,穿好了衣服,隻是腿間火辣辣的疼。
陸裕川也沒叫人進來,隻自己把水換了,神手摸了摸水溫,這才喊周錦悅過來。
時間實在太晚,陸裕川其實也差不多了,周錦悅又執意讓他出去,陸裕川便乖乖的從浴房出來了,從櫃子裡拿出一床新被褥換上,鋪的整整齊齊的。
其實這些可以叫丫鬟來收拾的,但陸裕川畢竟年輕,平時也不愛讓人伺候,加上床上淩亂的情形,也不想讓人看見,便自己動了手。
做完了這些,陸裕川想了想,還是出門找丫鬟問了幾句話。
周錦悅看着自己身上明顯的吻痕和亂七八糟的痕迹,暗罵自己聽了家裡兩位長輩的話,做出這等不知羞的事情來。陸裕川說得沒錯,他們兩的年紀都不大,不管是她還是陸裕川,過度的情事其實都對身體不好。
是她孟浪了。
但卻又有些放心和愉悅。
不僅僅是因為和上一世的軌迹發生變化,更是因為和心上人水乳交融之間的快感和滿足。
她畢竟已經不是真正的十六歲的小姑娘了。
等她出來的時候,陸裕川也已經把寝房收拾好了。
周錦悅面色微紅:“我洗好了,你也洗一下吧,洗完早些休息。”
陸裕川點點頭,看她腿腳打顫的樣子,先把她付上床,又交給她一小罐藥膏,面色绯紅的說道:“你還是上一下藥吧,咳,傷着了...總歸是不好的。”他其實覺得自己應該給她傷藥,但是又怕控制不住,今天已經把人給傷着了,明日又有正事,實在不宜再繼續。
周錦悅面色通紅的接下,推了他一把:“你趕緊去吧。”
陸裕川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往浴室那邊走。
外頭的丫鬟見姑爺終于出來了,這才松了口氣——不為别的,隻因裡面的聲音持續得實在太久了。
王媽媽說了,小姐年紀還小,姑爺也太年輕,讓她們盯着點時間,又想到明日姑爺就要走了,若是子時了兩人還沒停下,就去通知她一下。
花箋瞅了瞅天色,子時已經過了,但裡面的動靜也停了,應當......不需要喊她吧。
從他們傍晚回來到現在,竟然已經癡纏了這麼些時辰。
周錦悅困乏的厲害,但是又不敢放松讓自己徹底睡死過去,第二日天才剛蒙蒙亮的時候,陸裕川就起來了,周錦悅因為心裡記着陸裕川今日要走,也早早的起來了。
但昨日實在累的厲害,今日臉色看起來極差,但還是給陸裕川收拾着行禮。
陸裕川一邊心疼小姑娘,一邊自責自己做的太過,但又不能讓她繼續睡——她若是在她走的時候還在睡覺,難免被人說閑話,雖然不是很在乎,但這些不必要的麻煩能避免還是避免為好。
這一天陸國公府的人起的都很早。
一家人沉默的吃了個團圓飯,周錦悅想着新婦的規矩,這成婚才幾天,還是想要做做樣子的。
老太太見周錦悅臉色不太好,态度卻更加和藹了,一連聲的讓她趕快坐下。
李茹也沒什麼想法,她還沒有把中饋交給陸裕卓的妻子關芃,知道昨日老太太給耳房送了一碗加了大料的醒酒湯,也很體貼的讓她坐下,并說以後不必做這些規矩。
關芃就更沒什麼想法了。
她做新婦的時候,親婆母已經不在了,李茹也沒讓她立規矩,二房這樣自然也正常。
李茹這個婆母做的實在沒話說。
吃完飯,時間也不早了,該出發了。
陸鴻參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一句:“萬事小心。”眼裡的擔憂卻是半分沒少。
陸裕川點點頭,難得的給了一個讓他安心的笑臉,并揚了揚手裡的那把劍——正是原來陸鴻參書房的那一把。
其他人倒還好,老太太和陸裕卓的話是最多了,老太太老淚縱橫,拉着陸裕川的手叮囑了一大堆,以至于陸裕川從壽安堂到大門口的這段路程走了許久,到現在都還沒有走出國公府。
陸裕卓也叮囑了許多,邊境的人際關系他早就說了,現在隻是囑咐着“戰場上刀劍無眼,萬望小心”之類的話。
他之前就派了四個頂尖的好手,先他一步去參軍,隻是不曾放在明面上,甚至連陸裕川本人都不知道。
除此之外,又趁衆人不注意的時候表示,他會在朝中盯着四皇子的,不會給他機會再背後搞小動作。
陸裕川對這一點很是感激。
他說是想離開這個家,但是不得不承認,他有了這個身份,還是受益良多。
他過去總想脫離“首輔之子”的身份,這一次卻是幫了大忙。
如果他不是姓陸,他不會有機會讓太子和五皇子帶他去獵場;如果沒有那次的救駕,他想從軍,也不會有周淮帶着他;甚至如果他不是陸鴻參的兒子,可能皇帝壓根兒都不會讓他有立軍令狀的機會。
或多或少,他總歸是受益者。
既如此,他隻能讓自己無愧于這份特殊,奮力沖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