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還沒接觸到,門就開了。
一擡頭,那長朝思暮想的人兒就出現在了眼前。
随即,那張美麗的杏眼裡就蓄滿了淚。
周錦悅撲入了他的懷裡。
“你回來了......”
“你終于......回來了。”周錦悅啜泣着。
陸裕川聲音酸澀:“是,我回來了。”
原先的那些猶豫、畏懼這些情緒,一下子就消散不見了,剩下滿心滿眼的眷戀和心疼。
隻是周錦悅哭得這樣厲害,一顆心就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有些發疼。
周錦悅的臉埋在陸裕川寬大的胸膛,幾年不見,陸裕川又長高了,身形更加健碩。隔着一層铠甲,周錦悅越能聽到他胸腔内如鼓樂大作一般的心跳聲。
铠甲又涼又硬,男人抱得太緊,周錦悅其實是有些難受的。
但她沒舍得掙開。輕微的痛感能讓她更清醒的意識到,陸裕川真的回來了。
她原本以為自己不會有那麼情緒波動的。可真到了這一刻,卻遠比自己以為的要激動和歡喜。
兩人獨自在卧室了溫存了好一會兒。
直到晚膳時分,兩人才洗漱完畢,朝着壽安堂的方向走去。
說起陸府的這些人,周錦悅怕是比陸裕川還要熟悉了,也并沒有什麼拘泥之處。
不過隻是多了一個人,飯桌上便熱鬧了許多。
吃完飯一家人坐在一道又說了會兒話,其中陸裕修尤其黏着陸裕川,非要陸裕川同意教他騎馬練劍,惹得衆人一陣失笑。
陸裕卓也讓兩個兒子親近一下二叔,一時間陸裕川竟是被幾個孩子給包圍了。
曾幾何時,陸裕川是個極為冷漠的人,并不愛和這些人相處,孩子們也怕極了他的冷臉;隻是不知道是因為家裡的長輩們總是提及陸裕川,還是因為陸裕川自回來以後臉上的笑就沒下來過,幾個孩子當真是不怕他了。
他們隻知道,這個就是阿娘和祖母提及的很厲害很厲害的二叔,是個大英雄,武功也很厲害。都是一些小男孩子,對這樣的人尤其崇拜,便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主要是最親近的人都在這裡了,陸裕川這冷臉還真擺不起來,便也由着幾個孩子胡鬧了。
周錦悅和陸裕川已經說過話了,笑吟吟的看着陸裕川被弟弟和侄子纏得手足無措,便是動作都輕了幾分。
陸裕卓本來是要卧床的,但他聽說陸裕川回來了,硬是撐着身體爬起來了,這是二郎回來後的第一頓飯,他說什麼也不能缺席。
隻是他身體着實不好,撐了沒一會兒就撐不住了,還是陸裕川把人給背回去的。
周錦悅也趁機告辭了,回來以後她讓下人們收拾院子,陸裕川剛回來,他們夫妻下午已經說過話了,現在陸裕川和公爹和大哥一起肯定要說一些朝政上的事情,她不妨也回去收拾一下。
陸裕川還挺忙的,或者說除了陸裕卓這個傷号,大家都挺忙的。
朝上的官員死了不少,剩下的活都是要人幹的。
白晟甯的親信人數不少,臨陣被逼加入的人也不少,季甯州的一衆官員一大半都被斬首示衆,承平、裴文東等涉事官員全部被壓入大牢,白晟甯本人也下了大獄,都在等候發落,期間這些人都做了什麼,是否貪污受賄等等,都是要查清楚的。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罪責隻多不少。雖說有些人總歸是個死,但他的家人要怎麼處理,夷三族還是夷九族,是抄家還是流放,都是要一一落實的。
周淮、陸裕川和傅顯軍功卓絕,包括楊逸明在這次叛亂中也出了大力,各人都有封賞,其中陸裕川被封為三品靖遠将軍,又兼救駕有功,封為靖遠侯,另賜宅邸——等于是官方給他們分了個家。
這一點讓陸府中人十分不滿,其中以陸老太太和陸裕卓最甚。
陸裕川總共在家裡就沒待過幾天,和家中人相處的時間本來就少,現在居然還要搬出去?那以後能相處的時間豈不是更少了?
陸老太太更是把陸鴻參給罵了一頓,陸首輔很無奈,這也不是他能決定的,他私下懷疑,是他那個不孝子自己和五皇子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