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畫面如同利刃,一刀刀剜着他的心。
胸腔裡仿佛有一團烈火在灼燒,燒得檀珩幾乎要失去理智,他恨不得将眼前這可憐兮兮的虞梨當場化作狐裘,永遠地披在身上。
這樣,她就永遠的屬于他了。
這樣,她就不會再和别人見面了。
這個念頭在檀珩的腦海中瘋狂滋生,他甚至能想象到那種極緻的占有帶來的滿足感。
隻是想象就能讓他興奮得幾乎顫抖,他甚至無法抑制這直沖天靈蓋的快意,呼吸變得粗重又急促。
“虞梨,你是我的。”檀珩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
虞梨的腦海中一片混沌,她的眼神迷茫而無助,怔怔地望着檀珩。
怎麼會這樣……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她思緒飛轉,最後一咬牙,擠出來一句:“小仙,你是不是吃醋了?”
檀珩聞言不屑的冷笑:“吃醋?吃誰的?”
虞梨兩眼一黑,感覺要昏死過去了,腦子裡滿是“完蛋了,要死了”這樣質樸的概念。
“你配,還是他配?”
這句話更是冷得能凍結空氣,簡單的六個字裡充滿了輕蔑與嘲諷,像是一把鋒利的劍,直刺虞梨的心。
檀珩是不會吃醋的,因為他從不允許自己有這種軟弱的情緒。
他想要的,必定要得到,哪怕要将那東西毀掉,也絕不允許讓旁人觊觎。
虞梨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她從未見過檀珩如此癫狂的一面,這種強烈的占有欲讓她感到窒息。
她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無法輕易逃脫的漩渦,檀珩的眼神和語氣都在告訴她,她已經成為了他的獵物。
可是虞梨不甘心被他這麼壓制着。
小仙憑什麼這麼對她?她做錯了什麼?她與那美少年清清白白!
虞梨心中的委屈和憤懑如烈火般燃燒,她不再壓抑那些翻湧的情緒,猛地撲向檀珩,用盡全力撕咬着他。
虞梨與那美少年之間不過是萍水相逢,即便有所發展,那又如何?她是自由身,她的感情不容他人左右。
越想越氣,虞梨幹脆不解釋了。
檀珩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撲倒在地,虞梨便趴在他身上,緊緊抱住他白皙的脖頸,啃咬起來。
就像是啃雞腿,但是比啃雞腿要兇狠多了。
看得出來,虞梨是真的生氣了,她恨不得把檀珩給咬死。
她咬的太聚精會神,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哪裡不對勁。
檀珩身為神仙,虞梨的撕咬對他而言不過是隔靴搔癢,就算她把牙咬掉了也無法造成絲毫傷害。
反而那又軟又熱的小舌頭不經意間撩撥起了他身上的火焰……
檀珩的眼中閃過一絲難捱的情緒,他明白身體對她的觸碰産生了反應,這是他作為神仙也難以控制的本能。
咬到後面,虞梨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虞梨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她泣不成聲地控訴着檀珩:“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我還幫你祈福放花燈,嗚嗚嗚嗚。”
“小仙,你就是個大混蛋!”
“嗯。我從未說過自己是君子,亦未說過自己是好人。”
他的聲音中沒有一絲波瀾,就像在陳述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
虞梨罵一句,他就平靜的回應一句。
他自然是知道虞梨為他放了花燈,因為那燈已經落到了他的手上。
在斬殺魔霧之後,檀珩順便召集了汴河的河神和汴梁的土地神,嚴厲地責備他們失職,順帶着把河裡的魔毒給解了。
就在他訓斥完那些神仙,準備離開之際,一隻小兔子形狀的花燈随着河水輕輕飄蕩,來到了他的腳邊。
那花燈上,還殘留着虞梨的溫暖氣息。
他本想一揮手将這燈化為灰燼,但當他的目光落在那幾個歪歪扭扭、笨拙至極的字迹上——“檀珩早日飛升”,他的心突然就軟了。
好醜的字啊,可他就是喜歡。
他竟然不由自主地将燈收入袖中,帶了回來。
毀了它,小狐狸會傷心的吧?甚至還會氣得哭出來。
檀珩想到虞梨那雙淚眼汪汪的樣子,他的心不由一緊。
所以,還是不要毀了。
……
虞梨今晚是睡在自己床榻上的,小仙到最後也沒有為難她,隻是叮囑她離梁雲鶴遠一點。
虞梨懶得理他,她離誰遠誰近,小仙管不了她的。
隻是小仙走的時候臉上異常紅潤,走的也很匆忙。
好像不敢多看她一眼似的。
檀珩回去後就泡了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