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謝秋給江知照找了個地方休息,硬質沙發睡着很不舒服,但也找不到更好的地方了。
下午他跟着謝秋去了二樓的拳擊館。
江知照也是中午才知道,謝秋的父親曾經在這個拳擊館裡做過教練。
是以謝秋一踏進拳擊館,就有人熱情地過來招呼他:
“小秋來了?”
有幾個年齡大點的,順手拍拍他肩膀,笑道:“一段時間不見,又長高了。”
謝秋朝他們一一打過招呼,先去更衣室換了工作服。
江知照沒跟着去,而是找了個不遠的沙發坐着。
上午遊泳後的疲憊感還沒消散,他現在隻想癱着不動。
謝秋出來後去了旁邊的熱身區。
他穿了緊身短袖,腹部肌肉隐隐透出輪廓。
脖子上架着毛巾,手裡拿着拳擊手套,渾身散發着荷爾蒙。
“小秋,你就負責在這邊給剛來的顧客進行熱身訓練。” 拳擊館負責人過來拍着他肩膀說。
“好。”謝秋點頭。
“那這位——”負責人指了指一起來的江知照,他看得出來,這弟弟不是來鍛煉的,反倒像來是等人的。
“磊哥,麻煩讓他在這兒休息會兒吧,等我下班了就帶他走。”
磊哥毫不在意地說:“沒事兒,不過你這朋友長得可不差,得看緊了。”
謝秋順着磊哥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江知照此刻靠在沙發上,一手撐着下颌,偏頭看着窗外,似乎注意到這邊的注視,轉過來問:“怎麼了?”
磊哥友好地朝人揮了揮手。
江知照露出一個微笑。
等磊哥走了,謝秋不知從哪兒找出一個棒球帽,“窗邊曬,把帽子帶上吧。”
江知照側目看了眼窗外,挑眉。
今天太陽都隐在雲層裡,百葉窗也拉上了,哪兒曬?
不過他還是接過放到了頭上。
“這樣?”
黑色帽檐罩下一片陰影,鼻子往上都隐沒在陰影裡,看不真切。
謝秋滿意了。
這時磊哥在熱身區喊他:“小秋,有人來了。”
謝秋戴上手套對江知照說:“我先過去了。”
江知照随意擡擡頭:“好。” 一瞬間莫名幻視出門打報告的小情侶。
江知照嘶了一聲,立馬将腦海中的畫面删除。
……
一場練習結束,謝秋搭着毛巾過來拿水。
江知照順手抽了瓶水開封遞過去,被謝秋接過仰頭灌了幾口。
汗滴順着喉結滑下,隐沒在緊身衣裡,現出一溜水痕。
江知照的視角裡,隻有一截小麥色的脖頸和上下滑動的沾着水的喉結。
他突然手癢,也想上去試試,便問:“這裡還有沒有教練,我也想去練練。”
謝秋合上蓋子說:“我教你。”
“那你約的陪練——” 江知照指着不遠處熱身區等着的人說。
謝秋卻搖了下頭:“我不是專業教練,隻是過來幫忙做一些基礎性的指導,他約的教練在那邊。” 朝另一邊指了指。
“所以你現在有空?”
“嗯。”
江知照立馬起身活動筋骨。
等謝秋休息結束,他便準備跟着謝秋上台。
但剛才跟謝秋陪練的人還沒走,看到謝秋過來,臉上的橫肉堆到一起露出刻意的笑容:“教練,我覺得我還有些地方練得不太好,你能不能再幫我指導一下。”
謝秋卻指着另一邊說:“抱歉,我不是專業教練,您約好的教練在那邊。”
那人沒動,繼續說:“我知道,這樣,我給你同樣的價錢,你陪我練行不行?”
謝秋皺了下眉,拒絕:“拳擊是一項危險運動,需要在專業人員指導下進行。”
“少廢話,” 那人臉色突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學生,不就是缺錢嘛,” 憤怒地瞪着謝秋身後的江知照:“我剛才都聽見了,你要給他當陪練。隻要你陪我練,老子給你雙倍價錢。”
謝秋不為所動,仍舊說:“我不是專業教練,熱身已經結束,麻煩您去找專業教練。”
他還要再說,身後江知照拉了下他衣角,擋在他前面,笑道:“這位先生,你不去找自己預約的教練,在這兒扒着别人的教練幹什麼。”
他笑容幅度不大,卻緊緊盯着這人,仿佛要将人看穿。
男人臉色一霁:“你TM從哪兒冒出來的,我跟他說話關你什麼事。”
江知照倒是臉色平常:“唉,大叔,火氣不要這麼大嘛。再說你預約的教練又不是他,現在他被我預約了,你要插隊啊?”
他說話時頭往上仰,拳擊館的燈光落在了他眉間,露出聚了光的臉。
男人一愣,眼神在他們兩人身上來來回回,忽然笑了起來,眼角朝下,嘴角拐成一個奇怪的姿勢:
“我說呢,怎麼他非得陪你練,媽的,一群死男同,惡心死了。”
江知照斂下眉眼,唇抿成一條直線,一字一句:“你、再、說、一、遍。”
“怎麼?敢做不敢認,媽的,老子一想到被你摸過就惡心。”說着還故意惡心地抖了抖肩膀,“我要去投訴,你别想再待在這裡。”
“首先,我隻是指導你在器材上進行的熱身訓練,第二,我從頭到尾戴着拳擊手套,不會直接接觸。” 謝秋目光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