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助欣賞地看了眼謝秋,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
“孟家小少爺去年就着人調查過我們少爺。”
江知照倒是有印象,那是原主第一次想邀請宋彥去看音樂劇的時候,孟子辰就讓人查過原主身份,但别墅區外方圓百米都是保安崗亭,其中密密麻麻路線交錯,他們小區别墅的大門掩在一個不太起眼的位置,派來幾次人都被别墅外巡邏的保安抓住并送回了孟家,再查下去就會得罪别墅裡的人,哪一個他們都惹不起。
所以孟子辰看江知照穿得普通隻以為是附近居住的條件中上的家庭。
“還好被别墅的保安發現,别墅裡幾家業主聯合警告了孟氏才消停。”
“他們不會放棄的。” 謝秋笃定道。
……
此後的一段時間裡,兩人一起上學,放學又一起回家,從早到晚就呆在一起,就連木子良都看不下去了:
“你倆在教室裡能收斂點不?”
彼時江知照正好接過謝秋送來的熱水,聞言把杯子往桌面上一擱,“我跟謝秋真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木子良絲毫不信:“哦。”
緊接着江知照就會拿捏木子良軟肋:“英語卷子做完了?”
“艹。”木子良頭皮發麻,當即轉身不搭理他們。
但似乎是為了印證謝秋那句話,一個周五放學,他們收到李奶奶的電話稱圓圓的貓糧即将耗盡。
兩人不得不再次去那棟老房子。
去之前他們先去附近的寵物店買了些寵物用品,而後兩人一手提着一袋進了老房子的單元門。
樓道裡挺安靜,兩人上了樓,謝秋手機突兀響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李奶奶。
李奶奶蒼老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過來:“小秋啊,你家門口突然來了幾個人,你先别回來。”
但已經晚了,兩人剛好轉過拐角,看到了堵在門口的人。
堵在門口的除了兩位老人,還有一個小男孩,約莫十歲,手裡拿着不知從哪個地方買的二手機,嘴裡不停地蹦出髒話。
而一旁的老人還在問:“坐這裡冷不冷啊,要不坐你爺爺腿上。” 被小男孩一手拍開:“滾開,不要打擾我耍遊戲。”
“好好好,”老人立馬妥協,“那小不死的跑哪兒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凍死我了,他爺爺等會兒人回來了得多要點錢,不然咱們兒子還了錢喝西北風去啊。”
不堪入目的話語毫不顧及地往耳朵裡鑽,謝秋隻是平靜地看着他們說話,面上沒有半點表情,也似乎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江知照碰了碰謝秋垂在身側的手背,“我們走吧。”
謝秋垂下眼睫,“之後他們不會再來了。”
江知照一時沒反應過來他這是什麼意思,就見謝秋拿出手機發了個消息,而後對他說:“走吧,會一會他們。”
“啊?哦。” 江知照跟着上去。
聽見腳步聲,那兩老人蒼老混沌的眼珠轉過來,看到是謝秋立馬挂上一副笑容:“小秋你終于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跟你爺爺在門口等了好久,要不你給我們個電話,以後我們來前通知你。”
謝秋沒搭理他們,靠近門口輸入密碼,那兩老人還想看,被江知照發現擋在密碼鎖前。
兩人老人沒看到剜了江知照一眼。
屋内還是原來的樣子,所有能複原的東西都已經複原,偶爾李奶奶也會來他家裡做些打掃。
客廳靠牆的櫃子被打開了,裡面原本裝着貓糧,而現在一袋都不剩。
兩人把貓糧放進去,這會兒圓圓應該還在李奶奶家。
小男孩似乎是沒見過這種環境,新奇地四處打量,指着旁邊牆面上的一張全家福:“怎麼不見那兩個人。”
江知照心說這都是些什麼人,隻會往人傷口上撒鹽。
奶奶或許是顧及到還要找謝秋要錢,又或是終于想起了她那早幺的兒子,打了小孫子一下,“乖孫小點聲,被人聽到了不好。”
“嘭——” 謝秋合上櫃門,沒什麼感情地說:“欠了多少?”
兩老人一喜,以為謝秋終于答應給錢了,說:“也不多,就三十萬。”
謝秋拿水的手一頓。
“都說明德學校獎金高,我們聽說你成績也很好,以前也一直在打零工,那三十萬出來也不難吧。”
謝秋無言嗤笑一聲:“我轉到明德不過四個月,沒那麼多錢。”
老人立馬不樂意:“那你不是還被人收養了嘛,那就找收養你的人家借點錢啊。”
謝秋心态平和,倒是旁邊江知照快被氣炸了。
“要我給錢也可以商量,” 謝秋靜靜看着他們,看那兩人眼神驟然發亮,不急不緩地說:“那你們把賠償金裡屬于我的那一部分還回來。”
“你這孩子,怎麼跟爺爺奶奶說話的,” 老人立馬像點了炮仗,“那錢給我們是天經地義,我們養你爸這麼大容易嘛……”
謝秋任由他們噼裡啪啦說了一堆,等到兩老人說得口幹舌燥才說:“我現在已經成年,可以選擇起訴你們。”
一聽到要被起訴來那個老人明顯慌了:“你這孩子胳膊肘還往外拐,是誰這麼教你的,是不是收養你的那家人……”
“是我教的又如何?” 門外突然傳來铿锵一聲打斷了老人的話。
房門打開,一身黑色西裝走了進來。
“哥?”